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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明,下樑村葉家
清晨的第一縷微光灑入幽靜的院子,一道玉白的身影端坐在院中小河池旁邊,溫潤的眼眸一直緊緊落在手中展開的那道長條卷宗上。
“你這孩子都盯著這道卷宗半晌了,為娘真怕你走火入魔了。”
秦綰柔同昨日一樣,端著做好的飯菜徑直走到他身邊,心疼的說道:
“要是覺得一時間適應不過來,便請位得力的幕僚協助你處理政務,哪能事事都自己去親力親為呀。”
見兒子目光仍未轉移,秦綰柔又繼續道:
“家裡也不缺銀子,你阿父每年四十多兩的撫卹銀我也花不過來,自打你進入府學後這麼多年從未要過家裡一分銀子,到了國子監又時不時的往家裡寄銀子,為娘都給你攢著呢,都有數千兩了,田產呢也置辦了不少,就算是成親了都夠養活一家老小的。”
“倒不是銀子的事。”
葉成幃這才收起卷宗,緩緩坐過來。
聞聽這話,秦綰柔面色變得有些難堪:“那也沒必要和那幾個比,咱們與他們八竿子打不著一撇。”
“母親多慮了。”
葉成幃淡然一笑,也不知如何向母親解釋。
想了想,便故作輕鬆的說道:“不過是覺著這兩年州府官員即將有調動......”
話音未落,卻見書童汀安領著縣衙的典史陸修遠急急忙忙的趕了進來。
葉成幃不緊不慢的盛好一碗湯遞到母親手中,看著陸修遠焦頭爛額的樣子,眸光沉了沉:“到書房說。”
隨後,溫笑著看向秦綰柔:“母親先用。”
叮囑完這才領著二人去了書房。
“大人,不好了,竇家死人了,顧公子吵嚷著要見大人,說大人若不公正審判竇家這樁親事,他便要替竇家直接告到州府衙門去。”
陸修遠眉頭緊皺。
葉成幃慢悠悠的坐下身來,星目閃爍間,劍眉微微蹙起:“死的何人?”
“倒不是什麼緊要人物。”
陸修遠回道:“是府上的一名下人,據說在竇府已有些年頭了,府上都在傳是被竇家三公子鬼魂索命,硬生生給嚇死的。”
“仵作可有去驗屍?”
“有。”
陸修遠詳稟道:“但死者渾身看不到半點兇殺痕跡,體內未抽查出異物,排除毒殺可能,附近也未發現任何打鬥痕跡,從死狀來看,的確是生前受到驚嚇過度氣衰而亡。”
“如此看來,竇家的確有鬼。”
葉成幃嘴角微彎,抿出一抹幽深的淺笑:“只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顧公子何時這般惜命了,顧惜的還是位下人的命,聽說他這些年耍手段迫害的苦主並不少。”
遲疑了片刻,他忽然起身:“去竇家。”
領著陸修遠和汀安出門,經過蓮池時,又停下腳來,看了眼那邊正與自己張望的秦綰柔,柔聲對汀安叮囑道:“你陪老夫人用過飯再去縣衙。”
“是。”
汀安剛輕應了聲,就見公子已經離去。
出了門,看著幾名差役牽著的馬匹,葉成幃隨意挑選了一匹飛身上馬,便朝著縣城方向疾馳而去。
陸修遠見狀,也連忙跨上馬匹,吩咐差役們跟上。
幾匹快馬一路急行,一刻鐘的時間就先趕到了竇家宅院。
彼時的竇家院門外已圍滿了趕早看熱鬧的人群,被差役們攔在外面翹首向院中不停張望。
葉成幃一躍下馬,隨著差役們守出的過道徑直往裡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只見漆黑的門欄、門柱上,各處都貼滿了黃色符紙,一群身著青衣的道士們正繞著院中的廊坊誦經作法。
葉成幃跟著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