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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成幃不緊不慢的拿起伏案驚堂木定睛細看了眼,語聲緩緩問道:“我朝律法可有規定,女子不能公堂?”
“這”
眾人面面相覷著,皆是一臉啞然。
陸修遠沉思片刻,若有所思的開口道:“並無此律法條例,而且京中尚有先例可依,大業朝四大才女之首季雲初就曾多次入過大理寺,還在三堂會審時替受冤者申訴,一舉扭轉乾坤替冤者洗清嫌疑,因此名揚四海,連陛下都曾褒獎過此女的膽識和才學。”
“既然京中尚能包容萬事萬物,我江陵城乃天子治下為何不能海納百川?”
葉成幃面向眾人,沉聲說道:“訴訟在理不在人,倘若花小姐能夠替冤者洗清罪責,替受害者討還公道,為眾人解惑,更能為本縣分憂,本縣為何要拘小節而失大體?”
話落,便端視著花如錦,義正言辭道:“花小姐今日不必有所介懷,可放心直言。”
“多謝知縣大人。”
他這番魄力倒是讓花如錦更加有了底氣,目光灼灼的緊盯著張修兄弟,冷冷的笑道:
“張公子果真是覺得我一介女子不堪與你辯論還是害怕我戳穿了你的陰謀?”
張修一臉不屑,傲慢的撇了撇嘴:“我有什麼陰謀,花小姐,你可不要信口開河。”
話落,便轉向葉成幃,頗為氣悶的說道:“懇請大人賜還叔父屍體歸鄉安葬,這韓家毫無悔過誠意,又拿不出銀子,草民不要也罷,就請大人立即讓兇手伏法,為叔父討還公道。”
隨後,暗暗的瞥了眼一旁的小童,那小童便痛聲大哭起來:“阿父,你死的好慘啦,嗚嗚嗚嗚。”
“張公子還真是好本事,你讓這小童哭他便哭,想來你讓他喚誰一聲阿父他就得喚誰一聲阿父吧?”
花如錦冷眼盯著兄弟二人,哪裡看不出是在做戲。
張修立時勃然大怒:“花小姐此話何意,幼弟痛失至親,難免傷心,他有何過錯?”
“為親者傷心落淚乃人之常情,就怕二位的這番真情來得太遲了些。”
花如錦擰眉嘆道:“聽說二位昨日就來到了縣衙擊鼓鳴冤,為何昨日未曾想著認屍,反倒是今日韓家來了人才臨時改意,要回令叔父的屍首?”
張修據理力爭道:“我自然是想先籌措些回鄉的盤纏,能夠更好的安頓叔父的後事。”
“令叔父失蹤三年,連官府都不敢判定此案,你們從外鄉趕來不過是道聽途說,如何就直接認定那具屍體乃令叔父的?”
花如錦目如刀鋒的直視向他:“除非你早就知道令叔父死在了三年前。”
“胡說八道。”
張修現出一臉委屈,看向葉成幃:“大人,草民只以為叔父果真如韓春所言外出遠遊了,驟然聞聽噩耗,哪會顧慮到那麼多。”
“這就更為離譜了。”
花如錦冷笑著搖頭:“張公子與令弟既然覺得令叔父是外出雲遊了,聞聽噩耗更應該先確認屍體才是常理,你又說沒有顧慮到這麼多,怎麼會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找人勒索銀子呢?”
“是呀,這的確有些不合常理。”
儒雅表哥也在外面大聲附和道:“前些年我身邊的一位老僕與人毆鬥被殺害,我尚且傷心難過了一陣,將他先行安葬之後才替他家討回公道索要了些賠償,更何況這張家兄弟還是張沅的親子侄,豈有如此替長者敬孝的。”
聽到這話,堂外立時一片譁然:
“是呀,都說逝者為尊,哪有不先讓人入土為安而是直接管人要銀子的,別說是親侄子親兒子,就算是旁人也沒這麼狠的心腸。”
張修頓時慌亂不已,連連懇求道:“知縣大人,草民只想要回叔父的屍體,還請大人為草民和幼弟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