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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避東宮這策略是正確的,皇帝也不會樂意他知道太子參與侵吞賑災款,可偏就不得不和前頭皇帝的口諭相悖逆了。
再不得已,還是有負君恩,陳尚書沒得選,他只能上告老摺子。
不甘心肯定的,但只能告訴自己宦海浮沉幾十年,能全身而退就很好了。與其在皇帝心裡留個疙瘩,不如遺點餘蔭給子孫吧。
這個摺子寫好了,陳尚書正要往上遞,寧王來了。
蕭遲緩步而入,立了片刻,將他手裡的摺子接過來,翻了翻,然後扔進筆洗裡。
明黃摺子淹進水底。
「殿下!您……」
「陳尚書,彭奚上折結案後,父皇就向本王問過你了。」
蕭遲慢慢撫平袖口的褶痕,道:「本王告訴父皇,陳尚書事必躬親,雖有心勤王事,但到底年邁,有些地方卻力有不逮。」
他看一眼陳尚書:「受不得血腥之氣,第一回 從刑房出來,就暈厥病倒了。」
第一回 刑房,那就是拷問崔承宗的時候。那個時候,案情還在楊睢身上,並沒沾到東宮。
這言下之意,就是陳尚書不知道東宮參與,且他很盡心盡力,奈何身體太不爭氣。
放在平時大約是瑕疵,但放在賑災款一案上,卻算歪打正著合了皇帝的意了。
蕭遲說完,彈了彈衣袖,轉身離去。
陳尚書先是錯愕,繼而神色複雜。
蕭遲回了值房繼續處理公務,當天上午,就得訊,陳尚書攜請罪折往紫宸宮面君,跪哭年邁體衰無用,言談中甚至流露告老之意。
皇帝溫言安撫了他,並道,年輕人都未必受得了刑獄之事,老驥尚且伏櫪,愛卿不必妄自菲薄。
撫慰一番,又告詰一番,最後讓陳尚書功過相抵,繼續原職留用。
蕭遲點了點頭,擱下筆。
戶部尚書一旦致仕,很可能會由底下二位侍郎之一擢上。
戶部左右侍郎,左正是呂侍郎,楊睢咬緊牙關沒有供出一星半點,就指望著他日後能關照太子妃母子,楊家被流放的婦孺孩童或許還有一絲回京之機。
呂侍郎資歷深,他在戶部十幾年了,任左侍郎八年,另一個右侍郎沈升年資經驗遠及不上他。
要是陳尚書真退了,很可能上位的就是他。
就算不是他,那沈升中立歸中立,但行事也遠不如陳尚書圓滑。
這都不是蕭遲願意看見的。
那不如仍是陳尚書。
這老頭子肯定不會倒向東宮,有他在,戶部出不了什麼岔子。
況且這一次,他欠了蕭遲一個大人情。 想這老頭歸附當然不可能,但是吧,人情債難還,大事上陳尚書不偏,小事日常卻總要氣短的,少不了多給些方便。
一舉兩得。
權衡利弊,考慮局面,也不用段家舅舅們提點,他自己就考慮得清楚明白。
蕭遲處事一下子就沉澱下來了。
穩了。
對於這一點,裴月明是沒有意見的。
好事。
不極端就好,總歸要成長的。
……
春光明媚,城郊草長鶯飛,放眼望不盡的新綠嫩綠,繁花點綴,厚厚的草地就想一大地毯,風吹過,芳草簌簌。
這麼好的天氣,當然要放風箏啦!
裴月明是玩上癮了,在信陵和南門走得幾回,手癢癢的,立馬吩咐匠房給做風箏,人手一個,拉著蕭遲一群人呼啦啦去了。
地方早就看好了,信陵前很大一片都很平正,找個又近又合適的地點真心容易。
馬車一停下,裴月明跳下來,招呼蕭遲:「快點啊,怎麼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