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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尹褚正看著水面想事情，耳邊突然傳來了宋寰宇急切的聲音，除了嬰兒那咯咯咯的笑聲外，這破了音的吼叫也有些刺耳。

「我沒事。」

聽見尹褚這麼說，宋寰宇瞬間安心了，然後站在了尹褚的身後。

宋寰宇今年二十四了，比尹褚高了半個頭，他站在尹褚身後時看起來像是在保護身前人，但其實是心安理得地躲在了尹褚身後。

李茂金和羅刪或多或少都被嬰兒的笑聲蠱惑了，直到「哐當」的兩聲跳水聲傳來。

王陽和程俊捷就這麼跳進了水裡，他們被湖水瞬間吞噬，同時也驚醒了差點著道的羅刪，她回神的瞬間，滿頭大汗。

「這嬰兒的戾氣也太重了！」孟陽朔是第一個捂住耳朵的，他沒有對其他人施以援手，只是羅刪被蠱惑時，順手截住了她，並且在她回神後大聲吼道：「不想死的話就快捂住耳朵！」

尹褚則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皺起了眉頭。

嬰兒的笑聲實在是有點吵。

他沒有忍住，一步上前走到了岸邊，身後的宋寰宇也吭吭唧唧地跟了上來：「你要幹什麼？」

「讓湖裡的東西安靜點。」

尹褚不喜歡小崽子，尤其是這種鬧騰的。但尹褚的話裡，也聽不出除此之外的其他情緒。

宋寰宇看著尹褚向前走了兩步，鬆鬆筋骨，微微釋放出了一點身上的氣息。

站在尹褚身後，森冷的戾氣和猶如實質般的憎恨驟然籠罩了他，他的軀體立刻僵硬了，如墜冰窟。

宋寰宇覺得自己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十萬大山，回到了尹褚剛剛甦醒、不加掩飾自身氣息的那天。

恐懼和戰慄爭先恐後的從每一個細胞裡滲透了出來，他渾身發冷，視線逐漸模糊——眼前的少年還是一秒前的模樣，但此刻的他卻又變得那麼陌生並且讓人畏懼。

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厲鬼。

跟在尹褚身邊，看著他吃飯說話睡覺，事實上，宋寰宇很難把他再和一開始那個滿身戾氣的少年厲鬼聯絡在一起。

他幾乎要以為尹褚是個正常人了，卻在此刻驟然回憶了起了他的真面目。

在尹褚的氣息壓制之下，池塘裡的嬰兒不知不覺間安靜了下來，宋寰宇在尹褚回頭的瞬間，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額頭滿是冷汗。

「你怎麼了？」尹褚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腿、腿，」宋寰宇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有點腿軟。」

「啊不好意思，剛剛嚇到了你了吧？」尹褚似乎有點抱歉，「人類之軀確實太脆弱了一點，下次我會注意的。」

面對尹褚理所當然的態度，宋寰宇沉默了。

尹褚明明是一隻兇殘可怖的厲鬼，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然地做出人類的表情呢？

他有點想不通。

又一次，宋寰宇對面前的少年起了好奇心。

——他突然想知道尹褚是怎麼被困在十萬大山腳下的，也想知道，死前尹褚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第17章 鬼嬰池塘13

「王陽和程俊捷死了。」

嬰兒的笑聲突然平息，孟陽朔冷漠地宣判了兩人的結局，他一邊說一邊往尹褚這邊走，盯著尹褚：「是你做了什麼嗎？」

他過來時，宋寰宇才剛剛從地上爬起來。

「嗯，我讓他閉嘴了，」尹褚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鬼嬰的笑聲實在太吵了。」

你怎麼讓鬼嬰停下來的？

孟陽朔張嘴想問，但他蠕動著嘴唇，卻什麼也沒有問出口。

事實上，他剛剛感受到了一股完全不同於鬼嬰的氣息，這股氣息並沒有針對他，但只洩露的一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