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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竹代牆,倒很別致。
十數步工夫,竹林行至盡頭,天地豁然開朗。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寬闊的湖泊,湖上煙雲繚繞,湖邊花草叢生,是片如畫的美景。溫疏眉放眼望去,能看到近處湖邊有錯落的亭臺樓閣,再往遠就被霧氣蒙了眼,瞧不清楚了。
又聽小五道:「這湖四周圍的花木是工匠們精心挑過的,四時皆有花開。花瓣吹下來常落到水上,督主便給這地方起了名字,叫『飛花觸水』1。日後你若聽府裡有人提起這四個字,指的就是這裡,女眷們也多住在此處。」
「女眷們也多住在此處」。
溫疏眉便問;「聆泉齋也在這裡?」
小五卻搖頭:「不在。」說罷就領著她一路往東行,折過兩道彎,湖就瞧不見了,只餘道邊一條清溪汩汩流淌。再前行,小溪又在一方清池中匯整合一片塘。
那池塘後又假山,假山後有迴廊,廊後白牆上是鏤窗,乃是蘇氏園林移步換景的妙處之一。池塘當中有塊巨石,巨石平坦,一佳人側坐石上,面容清素,正自撫琴。
琴聲淡泊優雅,溫疏眉循聲望去,小五隨口說:「那是二十。」
二十,小五?
溫疏眉眉頭微微皺起來:「這不是名字,對麼?」
「自然不是。」小五輕快地笑了聲,「府里人多,各司其職。研墨的不奉茶、奉茶的不調香,二十善琴就只管撫琴。其中大半的人督主平日裡都不太見,便也懶得記這麼多人名,索性依照入府的順序編了號。除卻跟前最得臉的四個,就皆是叫數了。」
「那你呢?」溫疏眉忍不住的追問,「你原叫什麼?目下做些什麼?」
「我收拾督主的臥房。」小五一五一十道,「我原姓蘇,叫蘅兒。」
蘇蘅兒,溫疏眉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心下覺得還是名字重要。只叫個數,直顯得人都不像人了。
又聽蘇蘅兒說:「你該是『三十』。具體做些什麼要晚上再問督主了,他近來忙得很,總不在府裡。」
忙著斬殺忠良,為如今那暴君掃清朝中阻礙麼?
溫疏眉低了低眼,嘴角勾起一縷譏嘲。蘇蘅兒沒有察覺,領著她離了這方池塘,又走了一小段,拾階而下。
地勢一低,方才的水流就成了上流。入得一道月門,溫疏眉便見亂石堆砌的假山替了一道牆,潔白的瀑布從假山上翻湧而下,落進下方的塘裡,塘的一側有暗渠通向牆外,塘邊有石桌石案,可供飲茶小憩。
正對假山的便是幾間房了,房門閉著,門上牌匾上以暗綠色的墨書著幾個清雅而大氣的字:聆泉齋。
「就是這裡了。」蘇蘅兒頓住腳,眼裡含著笑,「督主已著人提前佈置過。若缺什麼,你來找我便是,我在飛花觸水的怡心閣。」
「有勞了。」溫疏眉朝她欠了欠身。蘇蘅兒無意多留,轉身便走了。她腳步明快,溫疏眉不禁盯著她的背影陷入思量——看她的樣子,倒好像府裡的日子並不太難過。
轉過身,她上前推開了正當中的房門。
房間是最常見的格局,正中是一方廳,右轉是臥房,左轉是書房。溫疏眉且先進了臥房去,見被褥都已鋪好。開啟衣櫃,裡面有幾身提前備下的衣裙。
她沒心思細看,關上櫃門坐到床邊,沒精打采地發愣。
聽蘇蘅兒方才所言,府中職責分得詳細,有些差事清閒得很,而且,不太見得到謝無。
卻不知他想讓她做什麼。她私心裡盼著自己也能得個日常不用見他的差事來做,若這一點能實現,便是讓她做些漿洗衣裳、灑掃庭院的粗活她也願意。
但想想那三千兩黃金,便知不可能了。
沒有人會花三千兩黃金買一個粗使丫頭。
大半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