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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一期一振坦然的道謝，又側過身，「審神者大人，你沒事吧。」

他也沒料到會在這裡看見他。在一期一振的記憶裡，這位主君也並不經常出現在本丸。

「沒什麼事，」上野涼搖搖頭，「我是過來感謝短刀們，它們上一場幫了我很多…」

「就算是這樣，審神者大人想來到本丸，」一期一振不贊同的看著他，「也最好讓近侍陪同。」

他微微猶豫了下，才用稍微和緩的語氣說，「本丸裡的情況很複雜，審神者大人也沒有辦法好好掌控…」

「謝謝提醒，我知道。」

一期一振微微一頓。他低下頭，漂亮的像是融化了蜜糖一樣的眼睛注視著他。

那個黑髮審神者看著他，目光同樣坦然的沒有絲毫波動，最深處也是如同表面上一樣的清透冷靜。

正是因為清透，才會覺得…深入骨髓的寒意。就算刀劍已經不太可能擁有這種情緒了。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也不想當審神者，」上野涼想了想，斟酌著說，「當然，我很感謝你們對我的保護。」

他用著再客氣不過的口吻，像是在講述一個平淡的事實，一點都看不出勉強。

宗三左文字微微縮了縮瞳孔。接手這座本丸的人很多，可是狂妄到說不需要它們的…他怎麼能，他怎麼敢說出這種話。

「我靈力給這座本丸，」上野的目光掃過後面的宗三左文字，「開頭可能不太愉快，但是我現在想試著和你們合作。」

「你們不需要把我當審神者，」他非常真誠的說，「等我擁有自保能力之後，我們完全可以橋歸橋，路歸路。」

能和平就不要動手嘛，再說他本來也打不過這些刀劍們。

大家就維持友好的互助關係就好了，等他把他的一號徹底改造成功，他就再也不進這個本丸。

看在1229號本丸是他一手建立的份上，他也會好好的做日常肝任務就是了。

上野涼理想非常美好。

「哎呀哎呀。」一聲悠長的嘆息，上野涼的肩膀一重，鼻尖聞到強烈的血腥氣。

「主君這麼說，還是有點難過的嘛。」白衣的鶴從後面靠在他的肩膀上，笑道。

他的後背染著大片的血跡，滴滴答答的往下落。黑氣從他的衣角往上瀰漫，金色的眸子有些猩紅的色澤。

「鶴丸殿。」一期一振握住刀，又下意識的去看正被抱住的審神者。

鶴丸國永剛剛結束完出陣回來，正準備去手入室，就聽見長廊上的這番對話。

不只是他。從長廊那邊走過來的，壓切長谷部，沖田組的兩位，還有三日月，都聽見了他說的話。

好重的血腥味。上野涼下意識的伸出手，拽住鶴的袖擺，卻摸到一手濕潤。

上野涼「……」頭腦一片空白。

儘管在擁有個性的世界裡待了這麼久，上野涼還真的沒怎麼見過血腥場景。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啊！普通人怎麼會看見現在這樣高危的情況，話說，刀劍流血了會死嗎？還是說會有影響？

「你要不要，先去治療一下？」保持著正常人的思維，上野涼艱難開口。

他拒絕去想自己手上都沾著什麼，他當然不暈血，但是不代表他可以非常自然的面對——

「我們是主君的刀，」鶴丸銀白的頭髮輕輕蹭在他的脊背上，聲音也變得低沉，「如果主君拒絕，那就失去了意義。」

並不是不清楚審神者的態度，這還是第一次上野涼說的如此直白和明確。

他給出了非常完美和無可挑剔的解決方案，甚至不想妄圖掌控這座本丸，還承諾願意為他們維持著本丸的運轉。

——有什麼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