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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站起來滿臉疑惑,問著:「什麼海晏河清天下太平?」關雨霂眼一轉,眉一挑,笑問:「你不知?你且先把你海天哥哥,煙霞姐姐,合泰哥哥,晴平姐姐這四人的前一字連起來念,再把後幾字連起來念,你看看是什麼?」
「海,煙,河,晴,天,霞,泰,平。」
「正是這兩個詞。你們方大人給變了幾個字,作了他們四人的名字。不妨我們今日就不念書了,改作成語,你看如何?」關雨霂笑靨如花,心情頗好,想自己也別的沒事可做,也只有在這孩童身上使些智謀用些心思了。
王大果然起了興,快應了一聲「好好好」。
關雨霂會心而笑,拿起小竹枝,在王大專用那個小沙地上寫上了字。王大皺著眉頭瞧了瞧,在手心裡畫了畫,半晌問道:「夫人曾教過我如何寫他們的名字,可這詞同他們的名又幾處不一樣啊,是何故?」
「你怎麼好意思讓你煙霞姐姐叫晏下呢?哪來煙霞雅緻?」
王大聽了點了點頭,覺得有理。後是講詞明意,背書說文,其間細話,不必細說。
待到方致遠回府,已是日落時分。他行至院中,看到王大拿了個盒子在院裡養雞,便上前去問話。王大知夫人袒護自己,遂也袒護她,忙說道:「大人好,這雞的事我已請夫人示下,她說只要我好好看管不礙著大家便能養,還同我說,養幾隻雞就要多背幾篇文,如今我背書都背得起勁了些呢。」
方致遠聽了這話,覺得不像是王大往日能說出的話,點了點頭,回道:「你也是長大了,書讀多了會說話了,她也真會教人。」
王大回:「嗯,夫人她教得可好了,大人如若得閒,我還可背書給你聽呢。今個兒夫人教了我兩個詞,叫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同我說什麼煙霞姐姐海天哥哥啊,他們的名兒都是從這兩個詞裡來的,大人給人取名真是妙極了。」
方致遠一聽,不露喜色,頓了片刻,回道:「確是如此。」
她為之心生一嘆。這名取了好些年了,也曾有人來府上做客,竟是無一人瞧出來了的。如若不是關係和她差到這般,倒真是可以做個知己,懂己憂愁與笑意,今後哪來什麼古琴失落之悲,不過高山流水之樂罷了,想完,不知為何起了攀比之心,就問道:「你說是她教得好,還是我教得好?」
王大老實回答:「大人是教得很好,可關老師更會順我心意,我想讀時就讓我讀,我想玩就讓我玩,絕不強著我。」
她不免心中再嘆。她既不強著你,又何故要強著我改志?莫非自己真是多心了?又或是說上次那番話,其實並無所指,不過是她的隨口一提?但她這般察言觀色之人,又怎會不懂自己心思?若真是冤枉了她,找她賠罪那晚又怎會如此不領情?方致遠連著幾問,竟是把自己也給問蒙了。等回過神來,發現王大還一聲不響地等著自己回話呢。唉,竟是在小孩面前亂了陣腳。
想王大既然向著關雨霂多些,方致遠也不想同他爭個什麼,故應著:「我不若她。」實則是因方才想了些別的,沒功夫思索自己比那關雨霂又好在何處。其實若真是要想,怕也是想不出來幾條,不然憑己才思,早就行文了。
方致遠不想聊此事,便話鋒一轉,問:「你可有給它們取名?」
「有!叫王二,王三,王四,王五。」
方致遠皺眉道:「早說這名要起好,你怎麼還如此隨意?」
王大讀過書了,連爭辯都多了幾分底氣,答:「大人總說我名起得不好,可大字,又好念又好寫,意也好,是大人的大,大夫的大,大家的大。不比大人給的字『鴻淵』,不好寫。」
方致遠答:「鴻淵哪裡不是順了你的『大』字?鴻乃大雁,比鴻鵠之志,這鴻亦有『大』之意。而淵,表『深』,乃『大』之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