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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想到這些話,方致遠便覺口齒綿纏,期期艾艾,是一個字都道不出。她雖情誼不能自主,卻道義瞭然。自己作繭自縛走了條獨行路,不過是咎由自取,而關雨霂僅僅是被一道聖旨所贈,乾坤之大,她隨時隨處可抽身而去。如今能相伴相知,已是福氣,又何來臉面求個更多?硬要她也走一遭獨木橋?此時的多般念想,無非是因四顧無人而生的苦楚,同沉溺一朵解語花而起的私慾,皆是貪得無厭之人的囈語瘋言罷了。又怎能說得出口,央求她留下來。除非她也想……她想嗎?
雨霂,你想留下嗎?你願意…你願意為我留下嗎…
關雨霂跨進家門沒幾步,見著了王大,聽他說道:「大人之前急著在找您呢,不知道是何事。」
「他現在人在何處?」
「一個人關著在書房。」
「怎回來得這麼早?」
「大人未時一刻就回來了,然後出去找您,再後來就進了書房裡,不準人打擾。」
關雨霂不解,去書房敲了敲門,沒有答覆。她輕輕地推著門進去,見她伏在案上,手中握著筆,著墨不多。
「雨霂,你在嗎?」
「我在啊。」
「不要走好不好?」
「嗯?」關雨霂不解,近身看了看,發現她已然睡熟,空紙上啼痕一片。她沒有說話,輕輕地退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雖不知大家從何處尋到這篇小文,也歸作是能解語的緣分。
感謝至今不棄的各位。
第51章 章四十九
方致遠往日常同關雨霂談及今後之事,可自那日滄海一夢,便沒了後話。若是問了,她說她要走當如何?她不敢問,也不能問,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將一個人留在身邊。她一博學負氣之士,近幾日竟成頁成頁地翻書尋法子,把四海八荒都瞧遍了,也無甚收益。她一向都看些政史文哲,人臣事跡,詩集小傳,寫的大都是男兒事跡,沒有一個聖人先賢能告訴她,身為女子該如何將另一個女子留在身邊?說來也有趣,她平日是裡剛直果斷的性子,不屈不折,如今卻被硬生生地逼成一優柔寡斷之人,存滿腹的花花心腸。此事,莫不是要難倒狀元娘?
好在布坊那頭並不添堵,就按同關雨霂之前商議的,方致遠拜託了朋友瓦斯科掛名布坊,分他一成收益,其餘九成經一番波折又回到方家,明面上同官府兩清。瓦斯科也非常樂意,他自博都雅來,常在海上漂,布坊之事,全靠方致遠和關雨霂二人在撫州打理,他僅靠一二小差坐陣撫州,便能拿一成收益,這等好事怕是做夢都求不來。頭幾批新衣上月已造好,趁開春改季在百姓之間銷路不錯,方致遠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可天下之事源源不盡,未有消停一說,大都是這廂修葺好了,那廂事又來了。隨著定撫兩州交往愈勝,昔日之羊腸小道搖身一變,硬是充了交通要塞,其間路窄人多,運輸不便自不必提,最苦的要說是那拉車的車夫。山路顛簸,墜雪滑濕,落雨泥濘,是每日叫苦不迭,說是同出海相較,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方致遠對此愁眉不展,可日子不也得帶著剪不斷的情絲,同理不完的政事,照樣地過?前幾日她辦了個漁民間的糾紛小案,漁夫感恩,送與她海蝦一盤。方致遠在申洲常食河蝦,不曾領略過海蝦,不料它還別有一番滋味,便同漁夫買了些,討教了做法,帶回家想給雨霂嘗個鮮。
方家就是這樣的人家,有了好事兒,哪能兩個人清清靜靜地關在房裡說些悄悄話?可不,那日晚上,一大幫子人圍坐一桌,是誰也少不了。方致遠許久未同關雨霂靜下來說幾句心寧神和無關政事的話,本想借著這蝦,開個言路,哪裡曉得一屋子上上下下都是絆腳石。不過也好,如今圍了一桌,熱鬧非常,倒不顯拘束了。席間關雨霂對蝦甚是歡喜,問其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