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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生發心裡的屈辱和憤懣濃得化不開。
卓生發的樓下分析表上又出現了新的令他亢奮的東西:關鍵詞是:《天文愛好者》、胸部刺青、飾品上的指紋。這是樓下半夜的交談,姓辛的說。姓楊的在聽。那個年輕點的傢伙,一貫嘴笨,聲音又低沉。還有可能是搖扇子的聲音,嘩嘩嘩的不停,聽起來不是太清楚。但是,卓生發還是接收到了與以往不同的東西,是他們的語調、用詞,還是句子之間的緩慢節奏,似乎都傳遞出某種焦慮不安的東西。卓生發整夜在思考。
一大早,他們連尾巴都帶走了。
黨阿姨還是不理睬卓生發,卓生發也不愛搭理她,但是,他看不到尾巴忍不住就問了一句,說,孩子怎麼沒看見?黨阿姨沒好氣地答,都回魚排了!
卓生發說,你怎麼知道?
黨阿姨說,留字條了。不做中飯。
那晚飯呢?
黨阿姨白了卓生發一眼,表示嫌惡他的囉嗦,大聲說,做!
卓生發下山去上班的時候,在老榕樹下,竟然看到伊谷夏一個人在那裡合掌默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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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須一瓜
卓生發放輕腳步,站在她後面。他仰視大樹,晨風中,老榕樹華蓋綠葉扇動,陽光在樹梢旋轉,然而,樹下,參差披拂的長須軟根,竟然都紋絲不動。按照伊谷夏的設定,樹葉的吹動是禮貌問候,樹下氣根的拂動才是微笑和許諾。那麼,伊谷夏的祈禱又是失敗的。
伊谷夏看到了卓生發,縮著腦袋hi‐‐hi狡黠地笑。今天國泰民安嗎?卓生發說。伊谷夏說,風調雨順萬民大吉!卓生發說,我看到氣根都不動啊。伊谷夏揉著眼睛說,是吧,你也看到了。我估計要上點香,它可能聽不到我說話。它太高大了。
卓生發說,他們不在。都去魚排那個惡棍那裡了。你別上去了。
哦?伊谷夏很意外,她說,我要去拿個東西。保姆在就行。
什麼東西?
hi‐‐hi,一個隨手記的生意電話。你先忙吧。
卓生發下山,回頭已經看不見伊谷夏的背影,他由衷為這個單純天真的女孩難過起來,她知道什麼,她一心一意地對待他們,卻被樓下的什麼都蒙在鼓裡。看吧,離報應不遠了。眼看就要東窗事發、大禍臨頭了。樓下的已經陣腳亂了。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還整天祈禱著想嫁給混蛋。卓生發痛心地嘆氣著,很想跟這個天真無知的女孩推心置腹地談談,可惜,她太爛漫了,太痴情了。卓生發無法也不敢和她分享自己馬上就要面臨的突破。
伊谷夏跟黨阿姨打了個招呼,說自己來找個電話號碼。黨阿姨抱怨說,他們為什麼不跟我打個電話,不然我下午來一趟,不也一樣把什麼都做掉了?青菜還可以買新鮮的。又不是沒有留電話。害我跑一身汗上山,又沒有什麼事做!
在保姆嘀咕抱怨中,伊谷夏把辛小豐的床頭櫃開啟,一下就找到了那張三個人在廈大門前的合影。她把照片藏自己包裡,把櫃子東西復原好,關上櫃門後,她對怨氣衝天的保姆說,要不你現在就回去,下午早點來吧。我走啦。
下了山,伊谷夏跑過廢舊鐵路,邊跑邊攔計程車。上了車,車子駛向老華僑區的一個紅磚老別墅,院子裡落滿好像是人心果的落葉,一條蜿蜒鵝卵石小徑在落葉上起伏,通往屋子內大門。上去像個咖啡店,還有個叫&ldo;證明力&rdo;的廣告設計公司黑色牌子。
一個穿唐裝的長須男人在看伊谷夏的照片。男人看著楊自道、辛小豐、比覺的合影說,修舊如舊不是做不到,但是,行家還是看得出來的。
長須男人又拿出一些經過處理的相紙,你看,這些是舊了,可是掃描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