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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豆他們已經磨好了採集指紋的油墨。把油墨在玻璃上塗上均勻的薄薄的一層,再把嫌疑人的指紋輕輕滾壓過去,然後,再把沾上油墨的手指頭,輕輕均勻地壓滾在指紋卡上。這個活非常麻煩,有時一遍取不清晰,再來一遍,再不清晰可用,再來,甚至做了幾十遍取不好。運氣不順的時候,取一套指紋可能半個小時。這個活不僅要心思細緻,而且要有技巧,比如,如何控制好對方的手指,若控制不好,他暗中使勁,指紋就模糊報廢了。還有些傢伙的指頭,可能是在工地搬磚弄水泥幹粗活,或者自己摳摳磨磨,指紋磨損不清,取起來相當不容易。要幫他清洗徹底,甚至要等它們重新恢復長好。
姓毛的指頭就是這樣模糊不清,尤其是兩手的食指。辛小豐現在就在給他洗手,每個指頭第一節指肚都洗得很徹底。姓毛的右手的大拇指、食指、中指都有點像打蠟似地乾硬發黃,塑膠皮一樣;左手的幾個指頭都有點毛拉拉的,發黴似地,看著噁心。辛小豐看著他的手,又盯著他的眼睛。那個傢伙閉上眼睛,不看辛小豐,嘴上還是笑眯眯的。辛小豐把那個毛拉拉的左手指頭,狠狠反折了一下,那傢伙殺豬一樣籲地叫喚起來。
辛小豐指他的手,說,怎麼回事?
做工的人麼,哎唷……開這個玩笑……我運海沙麼……
辛小豐又在看他幹黃如蠟皮的右手指肚。那人怕辛小豐突然又拗折他的手,連忙說,那是我幫我老婆拿電熨斗不小心燙了……
左右手十個指頭取完,a4紙大的識指紋卡上,左手毛拉拉的指紋,還基本清晰,右手如蠟皮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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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須一瓜
卻非常淺,基本無法識別。辛小豐又重新給他洗右手,又做了一遍。還是沒什麼改善。那傢伙看出名堂了,說,做工的人麼,印不印手印還不是都一樣……我早就跟你說了,浪費時間‐‐哎喲……
辛小豐出手極快,一巴掌已經甩了過去。
伊谷春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辛小豐後面。
姓毛的叫起來,哎,警官啊,現在警察都文明執法不怎麼打人了,這些僱來的狗腿子,怎麼……怎麼打了我兩巴掌嘢……我什麼都沒有幹……
伊谷春沒有表情,誰打你了?
辛小豐也毫無表情。
姓毛的看看伊谷春,再看看辛小豐,又看看伊谷春。他很快就感到心虛。這兩個人很相像,眼光冷厲,卻面部肌肉和平柔順,像是極其專心認真地聽你說話,卻散發出冷森森的、強悍的默契力量。
好好好,沒有打,是我自己臉皮痛……
伊谷春直接提審了姓毛的。姓毛的堅持不改口,死活說不知道車屁股裡藏有鑰匙,這是他上個月才買的二手車,三十塊錢,其他一概不知。他說他哪裡想得到這裡面還能藏這麼多鑰匙,他好好坐著騎,又沒有硌屁股。他說,你要抓抓前車主,抓我是冤案。
次日下午,受制於羈押期限,姓毛的被放出去。一個小時後,分局指紋比對結果通知下來,儘管姓毛的右手指紋不清,但警方掌握的至少四個入室被盜現場,留有姓毛的左手指紋。可惜,姓毛的已經消失在人海中。伊谷春和辛小豐扼腕。
最後證明,僥倖脫逃的姓毛的,不是一般小偷小摸,而是一個服過消防兵役的江洋大盜。他擅長徒手攀爬高樓排水管,精通門鎖。他的作案頻次、效率令人驚嘆,幾次被警察圍堵,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