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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高競!
朱拂曉鎮靜地看他。
高競……競、高……
陸競高……這才是他真姓名吧!
他樣子有些慘,多日未睡似的,向來乾淨貴氣的衫袍縐巴巴不說,前襟沒系妥,露出層層裹胸、裹肩的布條,布條裹得夠厚了,圈上好幾層竟還滲出血,看得出傷口頗劇。她不著痕跡地瞄向他手中的沈鐵十字弓,短箭已上架,不知是否太沈,他拿得有些抖。
“哎呀呀,原來是高大爺呢!有好一陣子沒見著大爺啦,咱們家拂曉也挺常提起您的,直問大爺怎麼不來了?”金嬤嬤硬著頭皮捱過去,邊暗暗打手式,要幾個在外頭張望的人趕緊報官去,一張塗得紅豔豔的嘴繼續咧開笑道:“高爺,咱們園子雖還休息著,您急著要見拂曉,那也能商量的,您好不好先把手上的玩意兒放下來,咱讓丫鬟們備酒菜去,再讓——哇啊!”
“金嬤嬤!”
“姑娘!”
“潤玉!”
“元玉——”
一團混亂尖叫。
金嬤嬤安撫到最後,以為能說服對方放下兇器,竟伸手去碰,朱拂曉出聲欲阻止已然不及,就見男人一臉戾氣,近距離扳動機括,短箭射穿金嬤嬤右掌。
潤玉見自家姑娘衝向金嬤嬤,男人那把利弓還對準人,嚇得胡亂擲出面前的茶壺、茶杯,有什麼擲什麼,引得對方舉高十字弓對過去,射出第二箭,元玉千鈞一髮間用力將潤玉撲倒,背後肩頭中箭。
“住手!”
朱拂曉冷冷揚聲,本是扶著痛昏過去的嬤嬤蹲坐,她此時卻“唬”地立起,媚眸發怒地杵在男人面前。後者被她突如其來的靠近弄得一愣愣的,再被她冒火的鳳眼一瞟,竟傻了似定住不動。
“外頭的誰,進來扶嬤嬤出去。小吉祥你也出去,吩咐人請大夫去。”她態度自若,招了另一名僕役把受傷的人帶出去。“潤玉別哭!把元玉扶到隔壁房間。仔細聽好了,之前鄂爺留下不少解毒金創藥和藥丸,你取出來給元玉和金嬤嬤敷上服用,若有誰也需要,全分給他們,聽懂了嗎?”聲音有些嚴厲。
“嗯。”潤玉紅著眼眶,拚命點頭,難得沒掉淚,表現得相當冷靜。
“姑娘……不行,你不可以……”元玉齜牙咧嘴,短箭上的毒開始讓她頭昏,最後仍被潤玉強行拖走。
不相干的人全走光,房中陡靜。
朱拂曉見男人眼角餘光仍留意著窗外那些窺看的眼睛,五官忽現猙獰,她乾脆心一橫,放大膽,動作略粗魯地“啪啪啪”關上所有敞窗,連門也一併闔上。
她明擺著就是生氣,氣他。
她想,如果換作翔鳳……如果是翔鳳……會怎麼做?
翔鳳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
翔鳳既嬌又辣,得了理就不饒他的。
翔鳳熱情卻也小女兒家,此時發著怒、不歡快,她的二師哥可曾心軟哄過她?
她抿起唇,側眸瞪他,用那種能讓鄂奇峰看痴了、能讓秋巧燕看得不自覺喚她“姐姐”的眸光,瞪他。
“高爺這是怎麼?是得了什麼尚方寶劍,竟到我‘來清苑’鬥法了?難不成就為上回您輸了我那幾盤棋,所以才專程來大鬧嗎?”
她質問的語氣嬌蠻,渾不怕,像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像因為與他很親、很要好,所以會對他說發怒就發怒,毫不掩飾。
“您說話呀!到底想怎樣?像棵樹般杵在那兒,誰知您心思啊?”手心發涼,她卻跺腳,順手把揉成一團的香巾丟到他胸前。
他本能接住那團香巾,目光怔怔然,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鳳妹……我來帶你走。你跟我走。”他神志似已不清。
朱拂曉心臟急促跳動,耳鼓震鳴,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