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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良清的路不平坦,馬車顛簸,花兒快被顛吐了,自己跳下車走路。越往那走,越察覺到冷。這才發覺那葉家根本不住良清城裡,而住在良清城外。
良清本就人少,那城外更是荒涼,他們走到天黑仍不見影蹤。
“不會拆了吧?”花兒終於忍不住,捂著嘴跳下馬車坐在路邊緩緩。路邊的樹後原本有人貓著,看到花兒下來轉身要跑。花兒想大吼一聲追上去,轉念一想那不是打草驚蛇麼!她學聰明瞭,偷偷跟獬鷹把那人的模樣說了:是個矮個子男人、穿著一身灰色衣裳,看起來像家丁。在花兒的指路之下,獬鷹命人反追上去。
獬鷹發覺這個花兒著實聰明,這次出來樁樁件件事都令他刮目相看,是以對她比從前更好。在白棲嶺看來那悶葫蘆獬鷹能跟一個姑娘談得來,這顯然是有點什麼姻緣。夜裡紮營的時候把獬鷹拎到一邊,問他是否中意花兒?見獬鷹愣怔不開口,他便說道:“花兒呢,眼下雖像個小耗子,生得一副尋常模樣,但其實是個奇女子。”
“二爺此話怎講?”
“她良善、聰慧、勇敢、知進退。萬萬不可被她往日那些個表象迷惑,覺得她嬉皮笑臉沒個正形,也萬萬不要揣測她是否見錢眼開,任錢為主。她並非如此。”白棲嶺見獬鷹還在迷惑,繼續說道:“獬鷹你跟了我很多年,應當知曉我不會害你。你素來獨來獨往,別人說你是帶髮修行的和尚,你好歹該有個家了。”
白棲嶺難得跟獬鷹一次性說這許多話,雖然語義不明,但這事相當稀奇。獬鷹認真聽了半晌,最後一句他聽懂了:“二爺您是說要獬鷹娶花兒嗎?”
“不然?我說了這許多話?”
獬鷹忙搖頭:“二爺,您說笑了。我不能娶花兒。”
“為何?”
獬鷹忽然有點羞赧:“我怕她。”
獬鷹是見過花兒撒潑耍橫詭計多端的,他覺著這女子好玩、厲害,甚至不吝以更多詞語誇獎,但若說要娶她,獬鷹已驚出一身冷汗:“二爺,我知曉您已把花兒當成了自己人,所以才為她操心婚事。但還請您看看旁人罷!阿虺!阿虺與她一起長大,那個飛奴,再不濟…”獬鷹說了半晌,最後來一句:“二爺與我說得這樣熱鬧,可問過花兒的意見?我瞧著她對這些事沒有心思。”
獬鷹就差說白棲嶺多管閒事了。
白棲嶺心道果然那個東西不好嫁,就連獬鷹都不敢娶她,放眼那燕琢城,怕也沒有哪個男人有這樣的膽魄了!
白棲嶺踱步回火邊,在軟墊子上半倚著取暖,手中攥了一把瓜子,磕一顆就將瓜子皮扔到火堆裡。眼盯著火堆漸漸出神。
良清這個地界,從地勢上來講,屬實是十分微妙。它接連霍靈山和松江府,不似燕琢那麼邊遠,卻因著與松江府隔著一道森林屏障,是以也不大受松江府待見。燕琢城因與韃靼隔著一條額遠河,朝廷不得不管,這良清,久而久之就成了三不管。
照理說,良清這樣的地方應當鮮少有人住才是,實情卻是商衢重地,而賣的都是市面上罕見的東西,奇珍異寶、飛禽走獸應有盡有,就連朝廷命令禁止不許私販的鹽和軍火,在這裡亦能找到賣主。
那賣主哪裡人都有,有藍眼睛的西域人、有瘦小黝黑的南越人、跟韃靼外形很像的隴西人,這些人多是在當地犯下重刑、拋家舍業逃出來、一路風餐露宿死裡逃生到了這裡,做起無人管的“掉腦袋生意”。
盡是亡命之徒。
葉知縣被貶黜之時,原本可以繼續住在燕琢城或回京城的別院,但朝廷一道旨意下來,他們就被安排在了良清的莊子裡。白棲嶺上一回收到信,說韃靼王的和親提議裡,突然多出一條,點了遠在良清的葉華裳給他最不成器的兒子做王妃。
再往後,他就與良清失了聯絡,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