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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朔不再多言,對湛擎的低落後知後覺。
為什麼會低落,訂婚於他而言理應是一種負擔,現在負擔解除,為什麼看起來那麼不高興?
難道他其實……想訂婚?
湛擎桌邊的手機螢幕彈出訊息,是組內負責採購零食的成員分享的購物連結,讓大家自己選喜歡吃的東西。
他瞥了一眼,收起手機,說:「實驗室裡突然有事,我要回去處理。」
湛擎撒謊的時候不會看人的眼睛,手裡總是要忙點什麼才能把慌撒得流暢。
班朔看著他左手正摩挲的餐巾,又看他將餐巾在唇角擦了擦,目光始終落在桌面虛空某處。
隨即,他頓了頓動作,草草看向班朔的位置,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班朔笑笑,溫柔點頭:「好,早點回家,別熬夜。」
湛擎拎著抑制貼,小聲答應:「嗯。」
服務生時刻注意客人動向,湛擎的身影剛沒入電梯間,便走到班朔身邊禮貌詢問:「先生,這位客人的餐還需要上嗎?」
班朔神色淡淡:「不用了,我這份也不用再上了。」
「好的。」
窗外驟亮一瞬,短促又耀眼,班朔轉頭看去,徹底黑沉的夜色彌散著壓抑的暗流。
要下雨了。
他拿起刀叉,怎麼也調動不出一絲表情,只面色冰冷地切著濃香的牛肉。
湛擎在逃跑,他做不到平靜地吃完整頓晚餐,眼前就是班朔,心裡還是班朔,可他昨天前天大前天想像中那個未來裡的班朔,卻被一盒抑制貼取代了。
他坐在車裡,看看紙袋,掏出內裡的東西翻轉瞧了瞧,又單手塞了回去。
車遲遲沒有打火。
過了一陣兒,湛擎抬起左手臂側過臉,在半袖上蹭了蹭眼睛。
……
這一頓晚飯幾乎是班朔最後一次見到湛擎,之後一連五天他都沒能在車庫或是小區裡偶遇。
早起上班車位空著,晚上加班到九點,車位還是空的,中間的雙休日更是無影無蹤。
班朔甚至懷疑湛擎根本沒回家。
家還是回了的,不是早上回來洗個澡,就是半夜累到懶得開車,直接從實驗室疲憊地打車回家。
這五天,湛擎沒讓自己空閒太多時間,忙資料,忙實驗,在硬體和軟體之間頻繁高效地切換大腦,卷得新進組實習的新人十分焦慮,估計已經在考慮挪窩換廠了。
他不能閒著,只要哪怕一個腦細胞沒活幹,就會在他耳邊重複呢喃:班朔不想和你訂婚,班朔對你沒那想法。
他就像被心魔魘著了,憑藉簡單的兩句話就能抽取他神志和靈魂的心魔。
湛擎琢磨著,這或許就是自己寧可暗戀十年也不敢表露一星半點的原因,因為一旦被拒絕就會迴圈往復地思索,思索往前十年各種不起眼細節,思索往後數年即將面臨的尷尬處境。
他還會想,班朔對他一直很好很好,甚至連拒絕訂婚都是溫柔的、和煦的,沒有嫌惡或者別的什麼,還想替他解決湛悉淳的責難,像在對待一個的弟弟,一個普通的鄰居弟弟。
可能兩人之間也不過僅此而已。
渴望得寸進尺的人一直是他自己。
昨天湛擎熬了大夜,正趁著午休間隙仰躺在辦公椅上補覺。
突然,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辦公室內的靜謐,吵得他心臟突突狂跳。
湛擎眯著眼直起腰,看著來電人等了半晌,直至鈴聲結束一迴圈才接聽。
「喂,高組。」話音已經全無睡意惺忪的痕跡。
「湛組長。」電話那頭客氣地招呼一聲,沒等湛擎回應就急著說下文。
「是這麼個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