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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趕在零點前回家,洗了澡,吃了伊月送來的水果塊,夏秋往床上一躺,很快進入了睡眠。
沒有做夢,或者夢的記憶叫潮水沖刷得乾乾淨淨。
他現在說的夢,是他編造出來的故事。大概所有國家的人都喜歡把虛假稱作夢,遇到人編故事,就說他說夢話,從這個廣泛的比喻來看,夏秋的確是做了一個夢。
他不是無緣無故編故事,為的是得到伊月的同意,得到進出伊月身體裡的房間,在裡面任意操作的鑰匙。
“夢裡就是你嘛!”他回答伊月說。
“為什麼糾結這個,吃醋啦?怪我給了依依沒給你?”
“沒錯。”
沒想到夏秋回答得這麼幹脆,伊月忍不住笑,她感覺回到了十年前,回到小夏秋拉著她,說去嘛、去嘛的日子。
“剩下的都給你啦!怎麼樣,高興吧!”她說。
“不公平!”伊依依有意見,她氣嘟嘟地看媽媽,“你偏心!”
“哎?我怎麼偏心了?”伊月摸不著頭腦,她看看女兒再看看夏秋,她沒幹什麼厚此薄彼的事情吧?
“我才拿到了四肢,哥哥把軀幹和腦袋都拿走了,明顯的不公平!”
原來說的是這個。
兄妹倆爭搶她,她是很高興。如果他們搶的不是四肢、軀幹和腦袋的話,她會更開心。
她看了看胳膊和肩膀的接合處,感覺依依和秋秋是要分了她的身體。這是何等扭曲變態的親情啊!足以拍一部電影,在國外上映了。
她嘆口氣:“你想要怎麼分?”
伊依依摸摸下巴,上下打量媽媽,考慮怎麼切公平。
終於,她有了答案,眼神興奮:“豎著分成兩半就行了,左邊和右邊都一樣,很公平。”
“能給我留一具全屍嗎?”伊月心情複雜。
伊依依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她低下頭,啊,這掛麵真好吃。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自己選。”夏秋插話進來。
“還是要分了我嗎?”伊月的語氣無奈,神情無奈,眼裡的笑暴露真正的情緒。
“我也要選!”伊依依抬起頭,吸完一筷子面。
“那一人選一個,你先選。”夏秋無視伊月的意見,說出分配規則。
“我要腦袋。”伊依依不假思索,根本不需要想,人體最重要的部分是什麼很明顯。
“那,我要——衰老!”夏秋拉長語調。
嗒——
伊依依的筷子落在桌面,她猛地抓住心口,用中了一箭傷勢不輕的神情對夏秋說:“居、居然是土味情話!”
“該你了。”夏秋讓她繼續挑。
“哼,那我要疾病。”雞蛋卷果斷加入。
“我要黴運!”
“我要壞心情!”
“疲勞!”
“噩夢!”
瓜分伊月的會議,突然變成了誰能說出更多壞詞比賽。伊月興致勃勃地聽,但兄妹倆的詞越來越……不正常。
“脫髮!”
“汗臭!”
“口臭!”
“狐臭!”
“排洩!”
“給我住口!”伊月一手一個,拉住兄妹倆的耳朵,有點氣,有點惱,“我不脫髮,沒有汗臭口臭狐臭!”
“現在沒有,以後說不定會有。”
“以後也不會有!”
“那排洩總是要有的吧?”
伊月無法否認。
“聽到沒,我贏了!”伊依依得意地看夏秋。
夏秋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為雞蛋卷祈禱。
“伊依依!”伊月鬆開捏夏秋耳朵的手,捏住伊依依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