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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太熱,他的臉紅透了。
兩人你口我一口的坐在臺階上吃雪糕,不一會兒就吃完了一大半。
「你……你叫什麼名字?」小胖子看著他。
容辛吃的正開心呢,隨口說:「我叫……」
「焰焰!」十字路口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小胖子一下子跳起來:「糟了!我該走了!」
他把剩下的雪糕塞進容辛手裡:「雪糕都給你!我媽找我呢,我偷偷跑出來玩的,再不回去要挨罵了。」
容辛趕緊摸口袋:「我把錢給你!」
「不要!」小胖子按住他的手,抬眼沖他一笑。真奇怪,明明是個小胖子,從這個角度看竟然還有幾分帥氣。「我媽來b市做講座,這些日子我應該還有機會出來,我會來找你的。」
他沖容辛一擺手,向著女人喊聲發出的地方跑去。
容辛舉著雪糕跟著他跑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什麼:「哎!你叫什麼名字!」
小胖子邊跑邊回頭沖他叫道:「我叫——」
「滴滴——」一輛運磚石的大貨車轟鳴而去,掩蓋了小胖的後幾個字,容辛跌跌撞撞的停下,等大貨車開過去,小胖子已經不見了。
心裡沒來由的有些失落,容辛和姐姐剛跟著拳館的師傅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那個小胖子是他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還沒有問到名字就不見了。
還會見到的吧,容辛想。他說了,還會見到的。
容辛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來,他小口小口吃著雪糕,每一口都格外珍惜,香甜的味道在嘴裡化開,滿眼都是小胖子的笑臉,他記下了這個小賣部的位置,想著明天一早就來這裡等他。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小辛?」
一瞬間,容辛嚇得毛都炸起來了,一口把剩下的雪糕全吞了下去,塞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容!辛!」剛放學回家的容秋把偷吃的弟弟抓了個正著。
她扎著小辮子,氣的眼睛都瞪圓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拽過來,捏住他粉嫩的小臉蛋:「你竟然偷吃雪糕!!」
人贓俱獲,容辛睜著無辜的大眼後退,妄圖再掙扎一下:「嗚嗚嗚嗚嗚嗚嗚(姐姐你聽我解釋!)」然而他嘴裡全是雪糕,說出來的話含混不清。
「膽子肥了你是不是!」容秋氣死了,她平時脾氣非常好,這下是真動了火,把容辛翻過去,照著屁股就是一下,「肚子疼怎麼辦?饞死你!」
容辛「咕咚」一聲把雪糕嚥下去,「嗷」的一下子嚎了出來。街坊四鄰都開啟窗戶看熱鬧,樓上有一家的小男孩和他媽媽一起探出頭來,被他媽敲了個腦瓜崩:「看見沒小遠,偷吃雪糕是要捱揍的。」
小謝之遠瑟瑟發抖,在內心裡對樓下被姐姐揍的嗷嗷叫的小男孩深表同情。
———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我後來被我姐姐拎回家,揍的屁股開了花,痛了一下午。」容辛躺在裴焰懷裡,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裴焰的臉色有點古怪,像是想笑又有點不可置信。
「屁股痛了一下午?」他憋著笑問。
容辛無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哀怨道:「肚子。吃完沒多久就開始痛了,剛開始痛的時候我姐姐還在揍我,她還以為我裝的。」
可憐的容小辛同學一邊肚子痛一邊捱揍,難受的死去活來,吃進去的雪糕後來全吐了。
「都怪那個小胖子……第二天我肚子疼的下不來床,也沒趕上再去見他。」容辛有點憤怒,也有點感慨,伸了個懶腰,抱住了裴焰寬闊的胸膛。
裴焰哭笑不得無聲搖頭,內心裡湧起驚濤駭浪,又化作溫柔的繾綣。
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