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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課程,雖然比森田廣晚了一年。
但現在想起來,楊遲只能說:如果每一個人的生命裡都註定了要面對一些挫敗的干擾,那麼,就該愈早愈好。至少恢復期快,也能快速成長。
失敗者不可能永遠失敗,除非他從未記取教訓。
那麼,反過來,輕易嚐到成功的人才是該擔心的那一個。因為他從未失敗,不明白自己可以承受多重的打擊,也容易因自滿而掉以輕心。
楊遲一口喝完手中的咖啡,唇邊揚著莫測高深的微笑,望人那雙雄心勃勃的眼底,並不戒懼,只是想著:侵略性強的森田廣,承受得了在失敗者面前失敗嗎?
他來臺灣為了狂飲勝利的美酒,那,若得到的是失敗呢?
真是令人拭目以待呀。
無視於蕭菁菁不斷拋來的眨眼,楊遲無聊地打了個呵欠,迴轉過身子暗示下屬再把電腦連線到公司,再不做事他一定會睡著。
趁現在多做點事,就有更多的空閒時間可以去找雲晰了。
雲晰呀……
他心底深處的唯一淨土。
雲氏夫婦一同由女兒的房中走出來,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前天放學回來後,除了帶回一身觸目心的擦傷外,接下來就是昏昏沉沉於高燒裡,至今起不了床。這種情況一向是存在的,並且是醫藥幫不上忙的。
雲晰生來就有強烈的感應,這種感應只曾發揮在預知周遭人下一分鐘可能曾發生的危險。而每當她幫別人躲過災厄後,身體就會陷入高熱昏迷中,吃藥、打點滴都沒有用。
她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是在幼稚園時期。小云晰突然覺得使用過度的鞦韆不安全,說好歹地拉下幾位小朋友之後不到十秒鐘,整座鞦韆鐵架倒了下來,原來是支腳早已被侵蝕殆盡,若那時還有小朋友在上頭玩,怕不被那重量壓死了。
那一次雲晰沉睡了四天,以為她是受了嚇,也就不曾太留意。直到陸陸續續又有第二次、第三次,雲夫人才逼著丈夫掐指算算看,到底是什麼情形。
偏偏雲浩然向來是個有話只肯說一半的傢伙——聽凡是“大師”都是這副死德行。
雲夫人也只知道女兒的命底清奇,若是替別人擋去了該受的災難,那麼那些厄運就會反撲到女兒身上。但幸好只限於躺在床上幾天,不至於有太大的禍事。
可這沒道理呀!哪有人做善事沒善報也就算了,竟還反而招來厄運?老天有沒有長眼啊?
以前“只是”發高燒也就算了,現在還受傷咧!教他們做父母的怎麼忍受得下去?
夫妻倆還沒走下樓,雲母就拉住丈夫直問:“雲大師,訪問小晰的皮肉傷又是怎麼一回事?這回你要拿什麼理由來讓我安心?
請別告訴我,咱們女兒的細皮嫩肉異於常人,就算受傷也不會感覺到痛。“
雲浩然苦笑地看著他素來溫婉慧黠的妻子,但凡事情攸關於女兒,她什麼尖刻的話也不會忌諱的。
“你說呀!”擺出茶壺的陣式,雲夫人沒問出答案絕不甘休。
“曼晏——‘她低喚著妻子的小名。
“別想搪塞過去,甜言蜜語此刻不管用。”
雲浩然拉著妻子走入書房,嘆道:“我替咱們女兒卜過卦。”
“然後呢?”
“在見過楊遲那天,卜到的是隨卦,雷澤隨,表示出姻緣之象,這是好卦。前天女兒回來時,我又卜了卦,得到的是坎卦,坎是危險的意思,但仍能通於內外,險中求安,她不會有事的。奇怪在於,不應該有人真正傷得了她,但顯然我是料錯了,他都來了,其他人怎能不來……”談話逐漸轉為自方自語,雲浩然撫著下巴沉思不已。
雲夫人好有禮貌地問:“誰又是‘他’以及‘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