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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心裡覺得，只要兩人在一起，已經很溫暖。

連夜寫專案報告，又剛坐完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他也確實累了。

姬菲迎望著他漆黑的頭頂，說：&ldo;要不然等一下別出去了。&rdo;

程釋將她稍稍拉開，笑容清淡：&ldo;傻瓜，不出去的話一直呆在房間裡嗎？&rdo;

姬菲迎想跟他說可以看電視啊，還沒開口就覺得這個主意實在很一般，便換成：&ldo;也可以啊……要不你先睡一會。我也跟你一起睡。&rdo;反正還有一張沙發。

這兩天中午她都沒休息，昨晚為了寫專案報告的技術文件睡得也比較晚。

他已經站了起來，聞言眸光倏然一亮，聚在她臉上，神情有些奇怪，目光中蘊含了幾分繾綣。

姬菲迎也猛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歧義，趕緊比劃著名雙手向他解釋：&ldo;呃、我的意思是：你睡覺的時候我也眯一下眼，或者在沙發上睡一下。&rdo;

&ldo;我知道。&rdo;程釋唇邊揚起一抹微笑，握起她的手，心底也有幾分旖旎。

我知道‐‐這三個字組成的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意境的語句。

姬菲迎讓他握著自己的手，安然享受這片刻的溫馨。

過了一會，他說：&ldo;晚上你去聚餐的時候我再調時差。&rdo;

晚上導師請畢業論文專案組的成員吃飯，姬菲迎不好請假，也要到場。

&ldo;你玩不玩遊戲？&rdo;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去時，姬菲迎掃視了一眼房間，問。

程釋洗完手從浴室出來，&ldo;什麼？&rdo;

&ldo;明天我拿我的膝上型電腦過來給你好不好？這樣你覺得無聊的時候可以玩遊戲或者上網。&rdo;想來他玩遊戲的機率應該非常小，後者的可能性倒是大一點。

冬日的氣溫低，她便沒有把頭髮紮起來，而是披在肩後。他見她有一綹頭髮軟軟地飄散在臉側，便替她理到腦後，視線滑過她全身，&ldo;你自己不用？&rdo;

&ldo;我現在上網主要是查申請的進展，這幾天基本不需要用電腦。而且要用的話用我室友的電腦就可以了。&rdo;還有就是查閱導師發給她的郵件。

姬菲迎整理好大衣的口袋，想了一下：&ldo;還有一所學校的材料沒寄出去，到時我再弄，反正也不急。&rdo;

說著姬菲迎抬起頭，這才意識到彼此的距離很近。她恍然覺得他的眸子像是塗開了一層均勻的墨水，深沉得沒有邊際。

姬菲迎剛想問他是不是要下去了，他攬過她，低頭精準地覆上她的唇。

清冽的氣息從他唇間繞進她的嘴裡，瞬間擠滿了胸腔。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一步步加深這個吻。她緊緊地揪住他的衣服，唇齒間鋪天蓋地都是屬於他的氣息，所有感官都宣示著他的存在。

在這樣靜謐的環境中，聽力奇異地變得敏銳。她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一下一下地擊打著心臟壁。

良久，他終於放開她，將她摟入懷中，手仍箍在她腰間，維持著擁抱的姿勢。唇齒間的氣息仍在，空氣中交混著彼此的呼吸。

她彷彿受了某種蠱惑，抬起頭去看他。

他的眸子依舊深邃，融在昏暗的燈光中，彷彿夜色下深沉的大海，一眼望不到盡頭。瞳仁中心泛起點漆般的光芒，彷彿要一躍而出。

她覺得臉頰燒得厲害，禁不住伸手摸上他的胸膛，他的大衣裡是一件休閒服，不知道是什麼料子，隔著布料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