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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寂小跑了幾步追上來,跟在時橋南身邊進入電梯:「我說過一切都結束了,可是並沒有,白石不斷地來找我,我不想理他,我希望就這樣翻過這一篇,但……他昨天來我家了。」
叮的一聲,電梯停了下來,時橋南錯愕地看著林寂,忘了走出電梯。電梯門閉合,電梯再度緩緩下降,帶著他的心往無底深淵墜去,他不知該如何回應。他聽到有個聲音在心裡說話,可塵世太喧囂,他聽不清那些細碎而柔軟的音調。
直到電梯門再度開啟,餘光瞥見兩個小護士抱著資料夾站在門口,他才回過神來,快步走出電梯。入目的是一樓大廳,他恍然,有些哭笑不得。
這時旁邊電梯門開了,他快速走進去,迅速按鍵,將自己封閉在狹小的空間裡。接下來的時間是那麼漫長,他想著隔壁電梯裡被自己丟下的林寂,在她無助的時候,他把她丟給了兩個陌生人,他有些恨自己,更多的卻是從未有過的孤獨。那種孤獨從四面八方襲來,他有種錯覺,他身處的不是四壁冰冷的電梯,而是黑暗沉重的海水。
忽然,一道光撕開這個黑暗的世界,投射到他的心頭。
他聽到自己在心底喊:「告訴她真相!告訴她你才是白石!」
他一抬頭,眨了一下眼,她正站在他面前。
陽光透過窗子打在她身上,把她的身影勾勒得柔和而模糊,好像一伸手就會驚散這場夢。
他忽然想起艾米莉·狄金森的一首小詩: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
成為更新的荒涼[1]
他忽然就沒了開口的勇氣,想說的話和真相伴隨著一聲喟嘆沉入深潭。
她的眼睛淺淡如琥珀,在暖陽裡閃著冰冷的光,直到他出現。他清晰地看到因為看到他,她的眼睛忽然靈動如清泉,清秀的面龐上寫滿的焦急和無助也一掃而光,雲銷雨霽,彩徹區明。
他不忍打破她對美好的憧憬。
他聽到胸腔裡一聲沉重的關門聲,聽到自己用自己都陌生的聲音平靜地說:「不好意思。走吧。」
沒有解釋,沒有答案。
「所以……」
時橋南再度開口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林寂從賽裡木湖的告別開始,將此後的一切娓娓道來。
跟所有的故事一樣,這個故事也只是講述者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悟。人是有情感的動物,再客觀地講述事實,也會受當時當地的天氣、氛圍和心情影響。同樣的夜雪初霽,在歡喜者眼中是清新素雅的風景畫,在悲傷者看來則顯得如此冷清寂寥。林寂介於兩者之間,平靜而剋制,卻掩飾不住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歡喜。
故事一幕幕在眼前重演,時間的播放器每走過一幀,時橋南的心便沉一點,眼睛裡的溫柔卻更濃烈,彷彿他一眨眼就會一瀉千里。
他知道她的移情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引導不了,也無法制止,他只能看著她離他越來越遠。
「我知道他身邊有另一個人,可是他的心在我這裡。」雖然時橋南只用了兩個字提問,林寂卻知道他要問什麼,「我的心裡有兩個我,一個我被道德制裁,痛不欲生;一個我因為他的再度出現而欣喜不已。時醫生,我不想背負著道德的枷鎖竊取別人的幸福,那違背了我的原則,可是……可是……他與我才是註定應該在一起的人啊。」
時橋南仍然不明白她到底想問什麼。
林寂雙手捂住口鼻,深呼吸一番,等情緒穩定了一些,才說:「我嘗試過了,也努力過了,可是這一篇我大概是翻不過去了。如果我執迷不悟地要走上歧途,時醫生,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人?」
「嗯?」這話從何說起?時橋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