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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音感到有些奇怪,又不願意給方至施壓,只小心翼翼地問,進入高中課程是不是難度變大了。
方至吐了一下舌頭:「是呀!我現在上課都聽不懂,太難了。」
陸婉音柔聲安慰他:「小至,壓力別太大,盡力就好了。」
方至趴在她的肩膀上撒嬌:「媽,我倒是沒什麼壓力,就是擔心你對我失望呀。」他可憐巴巴地望向母親。
陸婉音無奈地含笑捏了一把他的臉:「媽永遠不會對你失望。」
方至舒心地笑了。
再之後,逃晚自習成了方至的家常便飯。偶爾事態嚴重,老師會給陸婉音打電話。
陸婉音詢問方至原因,方至便乖乖認錯,說自己去網咖打遊戲了,並誠懇表示下次一定不會了。
然而沒過幾天又故態復萌。
陸婉音找方至談過好幾次,都沒什麼改觀,後來乾脆想通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逼著他學習了。
方至隱藏得很好。偶爾不在學校也是平常的事。
唯一撞破他秘密的,是齊遠琛。
那天是程銳的生日,他和齊遠琛翹了晚自習,約了幾個好友準備在學校附近吃一頓火鍋。
那家火鍋店在一個巷子裡,天有些黑了,彎彎繞繞,路不好找。程銳接到朋友的求救電話,先去接人了,讓齊遠琛先進去找個座位。
夏夜的空氣裡嵌著不可抵禦的熱。
齊遠琛帶著一身熱浪進了火鍋店,汗珠掛在鼻尖上清亮欲滴。
「歡迎光——」一聲禮貌的問好戛然而止。
方至穿著工作服,站在門口,拿著選單的手僵住。心裡的第一個想法是:還好帶著口罩。
但齊遠琛顯然認出自己了。
齊遠琛掃了一眼方至的工作服,眼裡劃過一絲不解,又看向了方至的臉。
方至感覺那道視線帶著刀子,臉頰有種被割破的感覺,火辣辣的。
少年人終究是自尊心極強的。他迅速低下頭,指甲摳著選單咔咔作響。
店裡的生意很好,方至低垂著頭,被路過的客人和服務員撞了幾下,腳步不穩。
他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最終還是艱難地抬起頭,剛要張嘴,門口又傳來一陣交談的聲音。
方至呆住了,眼睛都忘記了眨。
齊遠琛不會無緣無故一個人來火鍋店,只有一種可能——他約了人。
方至的大腦停止了運轉,只僵在原地,心跳加快。他無法想像,此刻如果和同學見面,該如何反應。雖然他從不覺得自己可憐,但「被同情」和「被嘲笑」,這兩個命題都不是他能接受的。
齊遠琛也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他眉心微動,隻字未言,轉身又推門離開了。
門外的交談聲止住片刻,接著越飄越遠,直至聽不見。
方至緩緩鬆了一口氣,手心裡捏著汗。他像被追到懸崖邊的逃犯,此刻忽然被赦免。
第二天去上學的時候,方至依舊懷著忐忑的心情。他心虛地瞟著齊遠琛,等對方看過來,又快速移開。
一天下來,方至覺得自己都要得頸椎病了。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他又抓著書包偷偷跟在齊遠琛後面。
齊遠琛家裡離學校不遠,是一個人走路回家的。
方至綴在他身後兩米遠的地方,慢悠悠地跟著。腦海里兩個小人打得不可開交,一會決定去問個究竟,一會又想隨他去吧。
他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一抬頭,發現齊遠琛離他已經有三四米遠了。
他心想著這腿長路走就是快,一邊又小跑著跟上去。
保持在兩米這個安全距離,方至又開始糾結。
夏日流光走得很慢。雲雀驚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