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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至乖巧地接過。
那盤荷花酥,粉綠相間,是真正的荷花的顏色。
齊遠琛看了一會,贊道:「好漂亮。」
「是吧?我媽是不是心靈手巧?」方至得意洋洋地把荷花酥放到院中的小桌上,隨後盤起雙腿坐在椅子上,招呼著齊遠琛坐在自己身側。
陸婉音也出了屋,見此情景柔聲道:「小至,好好坐著,同學在呢,讓人看了笑話去。」
方至搖了搖頭:「遠哥才不會笑話我呢,對吧?」他朝齊遠琛燦爛地笑,後者默不作聲。
方至「嘁」了一聲,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塊荷花酥塞進嘴裡,接著又馬上拿起另一塊遞到齊遠琛嘴邊,含糊不清地說:「遠哥,你嘗嘗嘛。」
齊遠琛的神情略顯猶豫,慢吞吞地張開嘴,還未等他完全銜進嘴裡,夢境坍塌了。
方至陷進了無邊的黑暗裡。
母親,遠哥,荷花酥,全都消失了。
他站在原地,無措地喊:「媽,媽……」
明知道已經無濟於事,卻還是叫著:「遠哥……」
他在黑暗裡悄悄流下一滴淚,閉眼等著這場夢結束。卻忽而感受到眼角傳來溫熱的觸感,帶著某種熟悉的氣息。
他下意識地抓住,像溺水者抓住一根浮萍。
這觸感太真實了,方至驟然睜開雙眼,手裡攥著的是溫熱的手心,是真實的沒錯。
他急促地呼吸著,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直到確認眼前的人確實是夢裡消失的遠哥。
方至手上不自覺加重了力道,似夢囈著:「遠哥……」
第8章 碳酸效應
齊遠琛皺了一下眉,冷漠地抽回了手。
方至像被從頭澆了一盆冷水,幾乎瞬間從剛剛的夢境中清醒過來。
他坐起身來,看了看自己身上披著的黑色外套、天花板上的吊燈,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自己的齊遠琛,某種猜測漫上心頭。
方至艱難地張了張嘴:「我……」
「走錯休息室了。」齊遠琛替他下了定論。
齊遠琛身上穿著的依舊是拍戲時的衣服,深藍的制服襯衫收進褲腰,平整得幾乎沒有褶皺。釦子繫到脖頸上方最後一顆,剛好抵在喉結上。
方至不由有些緊張,他嚥了一下口水,侷促地從沙發上起身:「不好意思,我馬上離開。」
齊遠琛掃了一眼方至手裡的外套,冷聲道:「看來江尋軒還真是一個好老闆,不僅可以讓助理隨意出入他的休息室,只要把老闆伺候好了,甚至可以在工作期間蓋著他的衣服睡覺。這錢,真是好賺啊。」
這番話像是給了方至一巴掌,他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身體卻如墜在冰窖。
齊遠琛向來待人有禮,方至從來沒聽齊遠琛對別人說過太過分的話。而他剛才的神情、語氣和遣詞造句,都無一不在昭示著,方至在他眼中如此「不堪」。
方至很想挽回在齊遠琛心中的形象,心中一直盤旋著解釋的說辭。
他還抬著頭看著齊遠琛,因為怔愣太久,脖頸有些僵,但他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良久後才試著開口:「是因為我有點著涼,江……他才讓我來休息一會,我不知道這是……」
齊遠琛的眼底依舊水波不興,好像對他說的話絲毫不在意。
一顆心慢慢下墜,跌到無底的深淵。
方至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齊遠琛面前落入這個難堪的境地。心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呼吸都變得不順,他不希望齊遠琛這麼想自己。
然而他最終只能頹然垂下頭:「不好意思,我這就走。」
錯身而過時,齊遠琛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方至沒有心理準備,趔趄了一下,險些撞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