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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略顯熟悉的聲音,一怔,回頭見是王之玄。
幾日不見,他也憔悴許多,不復初見時的意氣風發,他看到她,也覺得吃驚,抬步要走上來,又想起什麼,落寞與愧疚縈繞上臉。
說實話,自從知道已無與王家聯姻的可能,李化吉就沒有再想起過王之玄,因此看到他變成了這樣,還有幾分困惑。
但好險,在她問出口前,她想起他們見的最後一面,是王之玄許諾要娶她。
於是她換上了苦笑,也抱著美人觚,遠遠地站著,避嫌的樣子,輕聲道:“王郎君怎麼不在宮宴上,卻到了此處?”
王之玄低垂著眼,躲著李化吉的目光。
他還記得那時許下的承諾,於是此時尤其羞愧,他沒想過要成為背信棄義的小人,可事實是,他在家族面前,無能為力。
那日謝夫人走後,王夫人勃然大怒,與王丞相下了死令,隆漢絕無可能進王家的大門。
王丞相原本還在搖擺,聽王夫人說起李化吉繡了荷包贈給謝狁,此等私相授受之事在眼前,他當然也立刻斷了尚主的想法。
於是這門沒有經過王之玄同意就定下的婚事,又沒有經過他的同意被取消了。
王之玄爭取過,但他解釋不了荷包的來歷,王夫人更是怒斥他自甘下賤,把王之玄斥的是又羞又愧。
於是那樁婚事,罷了也便罷了。
可王之玄想不通,李化吉既有意他,為何還要給謝狁繡荷包。
其實想不通便想不通罷,畢竟事實已如此,再去刨根問底也沒有意思了,可是現在王之玄看到李化吉獨自抱著美人觚而來,身形清瘦,愁雲點點,眉尖微蹙,鬢邊簪著絹花,猶若姣花照水,他便不自覺地問出了口。
李化吉聞言,顯而易見地一愣,她那雙漂亮的眼眸困惑地眨了眨,很是不解:“我與陛下認了大司馬作皇叔,他便是我的長輩,我繡荷包贈與長輩,也是孝敬之意,何況那時還是大司馬親口問我要荷包。”
她不安:“這不妥嗎?父母還在時,我也常給他們納鞋底,補衣服,我以為這是平常。”
王之玄恍然,心有悲痛,苦澀道:“原來如此,因為那荷包,大家都說你心悅謝狁。謝狁亦未曾與人解釋,我亦以為你與陛下認他做皇叔一事,不過玩笑,畢竟你們其實沒什麼血緣關係,是以……”
他難將背信棄義的行為說出口。
直到此時,李化吉方才瞭然,究竟是什麼讓王家放棄了尚主的念頭。
可知道了又能怎樣?
謝狁沒有解釋,便是他也在有意促成此事,這或許是因為王家哪裡惹他不快了,所以才叫他改了想法。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謝狁要做到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所以李化吉還能怎麼辦呢?
她只能苦笑:“原是如此,我還以為是郎君……”
她欲言又止,又迅速垂下眼瞼,做傷心狀,而一切一切的不過是因她心知所嫁之人非良人,故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王家二郎,深得王丞相器重,日後堪為王家家主,有誰比他更合適做個對抗謝狁的退路?
果然王之玄聽了李化吉的話,當真要肝膽俱裂,他才要解釋,便聽踩雪聲細碎地響起,是銜月進來尋李化吉。
“公主,大司馬在鳳陽閣等你。”
李化吉一怔,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王之玄,王之玄的目光也緩緩地落到她的身上,他是想把她留下,再說兩句話,可李化吉匆匆收回了目光:“郎君慢逛,我先回了。”
她便隨著銜月走了。
王之玄嘴角泛起抹苦笑。
李化吉坐上車輿時,夜空剛好升起煙花,她便知宮宴沒有散,也不知謝狁來找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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