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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天國中就會有的那個想法——被審判的最後一個罪人,一定會是赫勞德自己。
伴隨著唱詩悠揚的尾音,教堂大門關上,白色鎖鏈在玻璃反光的七彩輝光中消散,白色牆壁溶解成天國天空中白雲一樣的霧氣,金色塔樓閃過最後一縷金光,與整個神解領域一同消失。
赫勞德孤身一人站在空無一物的土地上悵然若失。旁邊沒被拖入譴罪天國的樹木花草形成一個圓形的包圍,把他困在其中。像是在四散而去,逃避洪水猛獸,也像是圍視著中心的赫勞德,對他上下指點,議論紛紛。
山吹花從昏迷中醒轉過來,她抬眼看到赫勞德獨自站在一片空地之上,輕舒了一口氣,也大概知道赫勞德使用過了境界神解。這個男人確實是這個大陸上最強大的神官,卻也是最無奈悲慘的那一個。
可能是因為毀滅性質的特殊,也可能是對赫勞德強大力量的另一種責罰,每位死在譴罪天國中的神墮者都會被毀掉神息經緯和體內所有的神息,所以赫勞德能夠見到他們每一人變異之前的樣貌。
恢復本來模樣的人由於失去了神息的侵蝕,他們會恢復理智,也依然保留著變成神墮者期間的記憶。他們有人哀求,有人痛哭,有人求死,也有人平靜地接受死亡。
赫勞德就彷彿佇立在天國光輝中的審判見證者,看著這些人因審判而死去,無能為力,徒感悲傷。
山吹花一直都覺得死神神位的傳承太過殘忍,偏偏選中了淳樸善良,心懷大愛的赫勞德。
赫勞德輕嘆一口氣,平復心情後,往山吹花和草薙一刀兩人的方向走過去,那裡綠樹成蔭,青草連珏。
草薙一刀在一旁目睹了譴罪天國的降臨和消失,他與山吹花一樣,同樣明白每次使用境界神解之後,赫勞德心情都會格外沉重。但是惡象能力過於離譜,如果只使用境界降臨可能難以取勝。他不會多做安慰,因為這些傷感與難過,都是殺戮過後應該承受的報應。
走到不遠處,看到山吹花醒過來半坐著朝他揮手,赫勞德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虛弱。未曾多想,只跌坐在地上,無力地衝跑過來的草薙一刀笑笑。
太陽已經快要沉入到地平線之下。暖黃色光亮從遠方天空鋪蓋過來,達到赫勞德他們頭頂天空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溫度,離陽光更遠的萊茵大壩更顯得昏暗無光。
感覺到戰鬥結束的魔獸和普通動物們再次回到了這裡,按照往常的習性開始準備捕獵或是休眠。
大戰之後,一切恢復如初的速度格外迅速。畢竟自然永恆運轉,就算是神靈,也無法違背箇中規則。
倘若真是有造物主,那他一定睿智縝密。因為設計出了人類如此貪婪不止的生物,又創造出了不可逾越的法則規律,人類因慾望追趕自然,自然又因人類發展自我升級。
赫勞德見山吹花也站起來朝他走來,心中輕鬆了許多。得益於草薙一刀對神息控制的精準程度極高,換成其他粗糙一些的神官,要長時間維持神陣的運轉似乎不太可能。
“沒事了?”赫勞德問。
山吹花點點頭,和草薙一刀一左一右地坐在赫勞德身邊。
“天色開始暗了,休息後就準備出發吧。”赫勞德說。
“就歇一會吧,聽說第八區可以看到最多的星星,所以我想等夜晚了,看看星星。”山吹花語氣像稚氣未脫的學齡少女一樣,帶著向同伴懇求的語調。
“嗯。”
赫勞德破天荒的沒像以前一樣固執地要求回去。
可能是因為實在疲倦了,也可能是因為他最近突然找回來的記憶中,父母告訴過他星星都是另外的世界。他不清楚這是身為科學家的父親的嚴謹考證還是身為神官母親用安多塔之瞳凝視夜空時發現的真相,亦或是這僅僅只是父母讓孩子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