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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泣地從玄源宮爬了下來。喬胭人好端端地走,卻人事不省地回來,小奔的眼睛都要哭腫了,他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死魚眼顯得更加駭人。
小奔手藝一如既往的好,喬胭捧著?碗香噴噴、熱乎乎的蓮子百合粥,推開窗,側坐在?窗沿,悠悠晃著?小腿。一邊看簌簌而落的雪,一邊眺望山下。
槐院在?三十三重天的山路旁,此?處離山腳已經不遠,向下幾百階,能看見梵天宗的入宗大?門?,和處理雜事雜物的琉璃閣。
白玉燈依舊在?琉璃閣的石壁前靜靜燃燒著?。
“師姐。”她低頭喝了口粥,含糊地說,“小謝去六道臺,是去領罰的嗎?”
她還記得自己?昏迷前,他那副駭人的模樣。
玉疏窈低頭思忖片刻:“不會。”
她在?想和喬胭解釋的措辭,頓了頓,放柔了語氣輕緩道:“小喬,仙門?是殘酷的,有時候這就意味著?,它?並不如你想象中那樣公平。阿澤是下一任掌門?繼承人,他犯下的只要不是捅破天的簍子,基本上無?傷大?雅,青蛾道君和流泉君會保他。”
當年?北溟也是看重這個,才答應這門?姻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論是喬胭還是謝隱澤,都沒有拒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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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天,六道臺上。
雲霧繚繞,有六道通天穿雲的仙碑聳立。仙碑之上,天空時而晴,時而陰,而只有長久地凝望才會發現,那些雲層正以特定的遊移演化著?玄妙的太極。
杜寶琛忍怒道:“道君,今日我上六道臺,只為討要一個說法!謝隱澤斬無?故傷我弟子!”
他站在?仙碑外,聲音在?雲霧縹緲中空曠有迴響。
在?他腳下潺潺活水流經,泛著?流光溢彩的銀色,哪怕小小的一滴,都蘊含著?不可思議的龐大?靈氣。
這些銀水似乎有自我意識,它?們並不接觸地面,而是漂浮在?空中。遇到擋在?面前的活人就自動分開,在?他身後又?合為一股。於是六道臺上,便是一副這樣的奇異景色:河在?天上流,人在?水下立。
陽光透過銀色的長河投射下來,在?下方的人們身上、臉上投下變化莫測的光影。
良久,一聲嘆息,一道蒼老慈愛的聲音從六道通天仙碑的後方傳來,溫和問道:“澤兒?,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謝隱澤抱著?劍,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被追問得煩了,只冷嗤一聲,連解釋都不屑。
杜寶琛氣得跟醉了酒似的,滿臉漲得通紅,還要為自己?的徒弟據理力爭幾句,忽然一陣地動山搖。他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一聲輕笑從旁傳來,他抬頭,少年?眸中閃爍著?惡劣和戲謔:“杜長老是第一次來六道臺嗎?”
杜寶琛說不出話來。一重天在?疊月山最山巔的位置,和其他重天都相?距甚遠,而且只有很少的人有資格來到此?處。
——傳聞中,此?處鎮壓著?梵天宗的鎮派之寶,神劍天譴。
天譴劍是自二十年?前赤淵襲擊雲水境造成傷亡後,集全門?派之力所鍛造。天譴劍出,風雲變色,震懾赤淵整整二十年?,無?魔敢犯。
又?是一陣天崩地裂的動靜,那象徵著?天柱不坍,梵天不滅的仙碑竟然出現了一道粗大?駭人的裂縫,杜寶琛驚疑不定:“這動靜是……”
銀水震顫,像煮沸的鍋中一樣劇烈亂跳,一道聲音從仙碑後方傳來:“澤兒?,速來相?助!”
謝隱澤抱劍前行,走了兩步,才看見身後的杜長老,扯起嘴角冷淡地笑笑:“走吧杜長老,這可能是你這輩子唯一能見識到真正六道臺的機會了。”
杜寶琛垂到眼角的長眉亂顫了幾下,看了眼少年?已經自顧自步入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