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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應名義上是徐衍的跟隨,實則是謀士,深夜前來一定是有要事。長宜想起來下午她在小院裡聽到顧清掖的手下說皇上急召趙王進宮,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她抓著徐衍的衣袖跟他說了。
徐衍握了握她的手說:「我知道了,母親那裡我已經讓人傳了話,你不必著急過去請安。」他深深的看了長宜一眼,方才出去了。
青竺和雙杏一直都在院子裡等著,看到徐四爺抱著長宜進了隨安堂,兩人就跟了進來。長宜衣服上有血,臉上又有傷口,在燈下看起來不免觸目驚心,青竺和雙杏都嚇到了,還以為長宜受了酷刑。
青竺哭得眼眶紅紅的,不停的抹眼淚,長宜只好和她說:「我沒什麼大礙,一點小傷罷了。哥兒呢……」
雖然在路上徐衍已經和她說了天賜沒什麼大礙,但她還是掛心的很,現在這小傢伙已經認人了,這麼久沒有見到她,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
雙杏去傳話,王氏很快就過來了,回道:「哥兒受了驚嚇,哭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哄睡著了。」
長宜不由皺眉,從暖炕上下來去了西次間,屋子裡籠了炭火,男孩兒肉嘟嘟的小臉蛋兒睡的紅紅的,臉頰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王氏說:「母子連心,哥兒一定是知道夫人受了傷,才哭得這樣厲害。」
長宜看了一眼王氏,又問她天賜吃奶了沒有,王氏道:「吃了兩次,不過吐了一回,哥兒哭得太傷心,吃的不算多。」
長宜很是心疼,在床沿上坐了一會,方去了淨室沐浴,也不知道磕碰在了哪裡,身上倒有好幾處淤青,絞乾頭髮穿上衣服出來,姚嬤嬤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酒釀圓子,長宜也的確有些餓了,喝了一整碗的酒釀圓子,又吃了兩塊豌豆黃。
雪還在下著,地上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拾雨站在廡廊下,看到雪地裡走過來的一行人,為首的男子身穿緋色雲雁紋補子服,竟然是徐四爺,身後還跟著他的兩個隨從。
眼瞧著人走過來,拾雨連忙下了臺階,笑著迎上去:「四爺。」
徐衍抬眸看了一眼半掩的門扇,點了點頭:「你們三爺呢?」
「三爺正在屋裡看書。」拾雨拱手道:「四爺且等一會,容小的進去通稟。」
書房隱有細碎的聲音傳過來,徐衍就站在雪地裡等著,沒過一會從裡面出來一個穿銀紅比甲的丫頭,正是在徐三爺身邊服侍的丫頭名叫瑞蓉的。梳著挑心髻,髮絲有些凌亂,眉眼含春。
瑞蓉望向站在臺階下面的高大男子,面容冷峻,一身緋紅的官袍,在雪地裡映襯的身姿更加挺拔俊秀。
她曾在留榭院見過徐四爺一面,那是兩年以前的事了,那會子徐四爺還沒有成親,身邊服侍的僕從連個女的都沒有,院子裡的丫頭婆子都偷偷說他不喜歡女人。
一母同胞的兄弟,徐三爺和徐四爺生的有幾分相像,都是陰柔的面龐,眼窩深邃。不過徐四爺的眉眼更溫和儒雅,而此時卻沾染上了寒氣,讓人看著不寒而慄。
瑞蓉在廡廊下福了福身子才退下了。
拾雨從書房出來,看到徐衍還站在雪地裡,快步走上前道:「四爺,三爺請您進去。」
地板上籠了一盆炭火,徐三爺坐在書案後面正在寫字,聽到推門的聲音也沒有抬頭,直到來人走到他面前。
書案上鋪的燕子箋紙,已經寫了半頁紙,徐三爺瞥到地上的人影,握著筆的手微微一頓:「聽說今日宮裡面有大事發生,四弟這麼忙還特地過來看我。」
「你和薛坤什麼時候有的來往?」徐衍開了口。
徐三爺抬頭看向站在書案前面的徐衍,笑道:「四弟不是都知道嗎,還過來問我……」
徐衍望著徐三爺,來了怒氣:「是不是要把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