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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又是一陣嘀嘀咕咕,蔻珠和李汝直站得遠了便聽不清楚。
李汝直眼睛亮起來:「母親,你聽見了沒有?是我爹!我爹打贏勝仗!他們一個個都在說他呢!我爹終於當上皇帝了!」
蔻珠忙手捂兒子的嘴巴,「你小聲些,仔細闖禍被人知道。」
「……」
這個訊息,對蔻珠來說異常複雜。該怎麼去形容這樣的感覺呢?當初,她本是無心一句,一個激將而已……結果,男人頓時壯士斷腕,生出萬般雄心,勢必說要給她打一個天下回來,還人間太平穩定……而蔻珠之所以獨自帶著孩子,來到這陌生遙遠的蒼溪縣,說實在的,她並沒有想過要遠離躲避前夫李延玉。
純粹目的,也只是為了蘇友柏。
她那位前夫最後經過重重劫厲,九死一生,沙場的拼鬥廝殺,終於成功復位,東山再起,最後君臨天下,起先,蔻珠十分懷疑,簡直覺得難以相信,短短數年功夫,他竟如此迅進、做到這種千難萬難的雄偉帝業建立。但是,每日間不斷有縣城不同大小官吏報出訊息,說,今日新帝登基,要如何如何,大赦天下,慶祝,減免賦稅種種……母子倆聽得多了,再不信也信了。
兒子現如今對李延玉的崇拜思念是不消言語的。
他會日日偷溜出到一家茶樓裡聽說書老先生說書——「卻說,那一年,xx之戰,李家軍隊被困於某座大雪山,真是彈盡糧絕,走投無路了……連吃的都沒有!他們最後吃什麼呢?吃敵人的屍體,吃人肉!」李汝直聽得心一驚:「這,這是真的嗎?」整個身體便哆嗦戰慄起來,然後待那說書的一說完後,專門追著粘著各種問。「哎!我說你這小屁孩。」
說書的道:「你白瞎操那麼多心幹啥呢?不管情況怎麼樣,反正再困難,咱們皇帝陛下可還是打贏勝仗了不是?」
李汝直高興道:「對,對!那老先生,你還能再給我多說說嗎?」
便趕緊把袖中幾個銅板兒統統遞給對方。
由此,李汝直聽得多了,是從那說書的聽來也好,還是民間老百姓們的口口流傳,他也基本確定一個事實。
自己爹爹,將是此生中最最崇拜尊敬的男人,他長大了,要像爹爹那樣勇猛顯赫,威風凜凜。
他也要當一個帝王。
午間日頭高照天空,天氣漸熱起來,這日,蔻珠診完最後一病患,準備趴桌上埋頭小憩:「哎喲,袁大夫,這下可打擾你休息清夢了不是?」
蔻珠朦朧惺忪抬頭,竟是一胖媒婆,上門笑嘻嘻來提親了。媒婆穿紫衣襦裙,鼻頭有一顆黑大粗痣,頭插大朵粉色大絹紗花,細細的眼睛,圓圓臉龐,紅口白牙:「有好事兒!好事兒呢!」媒婆不停掰著手指頭,表情唾沫橫飛,各種誇張。「那位祝相公,論年紀,也就只比袁大夫您大一兩歲而已,雖娶過妻,新婚一年但病故去了……哎喲,你聽我且先話說完吶,這可不是什麼克妻喲,人家祝相公八字可旺得很,有福妻命,要怪,只怪當初那女家把一癆病鬼給騙嫁過來,所以,算起來兩新婚夫妻連房都沒有圓過——那位祝公子算起也是清白公子,性格模樣都好,家裡有些田產,算是咱們整個蒼溪縣有頭有臉的人物,袁大夫,你考慮看看……」
其實給蔻珠說媒求親的不少,她雖有孩子,很多人以為她寡婦失業,但是,常年觀其性格模樣,難得的是還懂醫術,給她說媒提親的,這年頭也越發擠滿了醫館大門口。蔻珠日漸早就把什麼男女情愛給看淡了、看透了。所謂情不情,愛不愛,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也沒什麼意義,餘下,難免有時間或感覺有些空虛孤獨。
端茶送水,或者有個小病小痛,間或冬天夜裡被窩裡暖暖手腳……只是這些渴望,卻還是有一絲絲的。
曾經,為了兒子,她從來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