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恰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女生還挺有意思的,」南思阮想到說的是自己,唇角沒忍住揚了一點,「說話拉不著邊兒的,成績也還過得去,長得也挺好,還會寫作文。」
顧向野扯著她的胳膊往自己這側帶了點,輕皺眉:「不是。」
「那你是不是覺得,我當時對文學的喜歡的樣子,」南思阮順從地挨過去靠在他肩上,環住他的胳膊,「是你以前沒見過的。」
顧向野沉默聽著,沒有接話。
「你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在珠江邊碰到的流浪歌手,」南思阮緩緩垂下眼,輕眨了一下,「我當時還挺納悶的感覺你不像是會停下來聽他們唱歌還給錢的那種人。」
「後來我想了一下,」南思阮蹭了下他的肩,慢慢說,「你是不是還挺羨慕他們的。」
「能為了一件事念念不忘,奮不顧身的樣子,」她說,「是不是你想成為的,但沒做到的。」
顧向野眸色沉下,攥著她的手細微用力。
「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的其實挺沒意思,還不如有個熱愛能放手去搏的人,」南思阮唇角還微揚著,喉間卻泛苦,「你覺得我身上有你缺失的東西,是你想成為的樣子。」
「你喜歡我,」南思阮一字一句,極緩地念,「是不是因為我悶頭就往自己想去的方向扎的樣子很好。」
南思阮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腿根有些泛麻,卻還是沒動。
顧向野抬手輕輕掰開她環著自己胳膊的手,側身正面對向她。
「——剛開始,」顧向野伸手撇開她落到額間的碎發,漫不經心,「確實是這樣想的,你說的都對。」
「覺得你傻,但又覺得你純粹。」顧向野手提著她的衣領向後拉了下,遮住些許白皙,「喜歡你談起熱愛時的眼睛,喜歡看你寫作時候的樣子。」
南思阮任由他動作,腿部的麻意像是要侵蝕全身般,如同螞蟻啃咬著面板。
——已經不純粹了,她無比苦澀地想,早在她開始的時候,早在梁南風引導她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不純粹了。
床單像是深淵般牽扯著她下陷,眼前的所見像隔了霧般模糊,眼角酸軟又發澀,對方泛涼的手輕微覆上時,她像是在海水淹沒頭頂時被人輕扯了一下。
「可是之後,直到現在,」顧向野將溺水的人抱回海岸,嗓音微啞,卻又清晰而緩慢道,「你是我想去的方向。」
「你是幫我找到熱愛的人,你也是熱愛本身。」顧向野唇邊輕揚,掐了下她的臉頰,「想和你有未來,想帶你看未來。」
無關她的純粹,過往和熱愛。
是她這個人,成為了他的念念不忘和奮不顧身。
夜裡有無數燈火的熄滅和點亮,河岸上溺水的人和拯救她的勇士相擁相吻,晚風和河流匯聚又奔騰,溫柔和暴烈在此刻融合成了模糊的眼淚。
南思阮的世界像是塌陷後又重構起的象牙塔和伊甸園,沉入水底又呼吸到了嘴炙熱的空氣,眼淚像是斷了線般決堤奔騰,連呼吸都帶著鼻腔撕扯的刺痛。
「文創杯培訓的前一天,」南思阮用力擦去臉上的淚,嗓音哽咽又狼狽地抵在他肩頭,「梁南風給我洩題了。」
「我不知道,可是——」她心中的酸澀和痛苦傾瀉,心臟像是被人撕扯般,「我用了那晚寫的文章,我用了提前知道題目的權利。」
「我不去領獎」南思阮像是融化的冰和決堤的河,眼眶緋紅,「是因為我本來就不應該獲獎。」
「我現在也,不會去領獎的。」南思阮扯著他的衣袖,哽咽卻又堅定,「我想我想把洩題的事情告訴老師,無論結果會怎麼樣。」
「——無論結果會怎麼樣,」她沙啞又帶著哭腔重複,「無論是我和他共同被釘在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