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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加樂不知道,楚庭究竟是不願意將他置於兩難的境地,替他做出決定,還是不敢面對他選擇的結果,才自作主張捨棄了自己。
唐嘉陽最後的一次灌靈到底是順利完成了。葛豐收拾了東西,沒有在唐家多加逗留。
楚庭最後的那段時光,大多住在唐加樂租下來的那棟別墅裡,留在唐家的東西不多,葛豐要收拾帶走的東西不多,他在楚庭的房間裡轉了一圈,就迅速向唐加樂道別,像是恨不得此後再也不相見。
這頭送走葛豐和清梵,唐加樂樓上樓下找了一圈,才發現清徽已經自行離開。他並不能算是不辭而別,他把道別的話寫成詩,留在客廳的茶几上給唐加樂,字跡灑脫不羈,一如清徽此人,看淡生死聚散。
唐加樂握著清徽留給他的字條望向窗外空蕩蕩的路面,終究忍著沒有追出門去。
如今清徽的魂魄寄居在徐塵的軀殼之中,在現代社會,如果唐加樂想知道一個人去往什麼地方,總是有辦法的。
可是唐加樂只是收起清徽留下的紙條,沒有再去追問。
此去江湖遠,聚散皆隨風。
這是清徽留給他最後的勸導和安慰。
人與人之間,聚散隨緣本無憑。唐加樂只是有些感慨,他以唐加樂的名字活了二十幾年,這棟房子來來往往進出過許多人,到如今,又只剩下他和唐嘉陽了。
此時,身後傳來下樓腳步聲——
是唐嘉陽醒了。
唐加樂不敢轉過身去。
將近半年的奔忙,其中多少曲折悲喜,都是為了唐嘉陽重新健康無恙,可此時此刻唐加樂卻不知如何面對唐嘉陽。
大抵是葛豐或者清梵已經把前一晚的事跟唐嘉陽說過了,唐嘉陽氣色紅潤,可神色卻不見輕鬆。他繞到唐加樂面前,斟酌著開口:「楚庭的事,我也聽說了。楚庭早知道有這一天,他已經安排好一切,又是在你懷裡咽的氣,想必是沒有什麼遺憾了,這樣想,你會不會好受點?」
「你早就知道?」唐加樂猛然抬頭,「你早就知道,他抱著必死的心?」
唐嘉陽點頭:「他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每次灌靈後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緩過來。後來他灌靈時不許你在場,就是因為他實在是撐不住了,怕在你眼前露了破綻。」
唐加樂心中的悔痛劈頭蓋臉地砸下來。楚庭衰弱至此,連唐嘉陽都有所察覺,偏偏他一無所知,究竟是他麻木不仁反應遲鈍,還是他冷心冷情沒把楚庭放在心上!
他的聲音有些飄浮虛弱,問唐嘉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如今楚庭身死魂消,過往是非對錯本成雲煙。
可在此之前,無論是唐嘉陽還是雍寧,一貫是不希望唐加樂和楚庭在一起的。
唐加樂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心中就有了答案。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唐嘉陽,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問他:「師兄,你其實都記得的,對不對?你是誰,我是誰,楚庭是誰,千年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你其實都是記得的,對不對?」
聞言,唐嘉陽驟然僵直呆立住。
唐加樂繼續說下去:「楚庭發現我跟清羽要來《怪談奇經注》的那次,我看得出來,你認得這本書。可如果你只是唐嘉陽,怎麼會認得一本千年之前被鎖在藏書樓密室裡的古書呢?」
「我……」
「我原本也想不通你為什麼那麼反感楚庭,即使當初傷你的人確實是他,但他確是失手,誤會說開了就該作罷,可得知他住進這棟房子裡時,你發了好大的脾氣。」
唐加樂停了一下,雪白的臉上擠出嘲弄笑意:「如果說,你帶著千年前的記憶,記得他身上有一半的血統來自你最討厭的妖族,記得他曾用兒女情長將你最看重的師弟困在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