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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
“為什麼不殺他？”
那蠻人少年對著男子質問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嗜血’衝動。
可那臉色蒼白的男子卻沒有解釋，目光遙遙看向早已遠去的燕王一行人，緩緩道：“走吧。”
蠻人少年更為不滿，正欲發作之時。
身後那名護衛直接按住了他的肩膀，沉聲道：“性蠻，休要無禮。”
名為性蠻的少年轉過頭，瞥了眼按在自己肩膀的手掌。
冷冷道：“放手。”
見他似乎冷靜了幾分，那護衛立刻放開手掌，不敢再觸碰性蠻。
這個小瘋子不好招惹。
除了‘會首’以外，他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哪怕是江陽大人也同樣如此。
要不是有會首壓制著他，先前對他進行阻攔的江陽大人只怕是第一個成了他腹中血肉。
好在性蠻只是在發脾氣表達不滿，而非真的失控發瘋，護衛果斷撤手，令他無趣地撇了撇嘴，旋即‘依依不捨’地看朝燕王等人離去的方向。
遺憾道：“大離皇族的血肉，真想嚐嚐啊。”
“大離皇室承天之命，氣數護身。你若吞其血肉，真血暴漲，不但沒有好處，反成致命之毒。”
臉色蒼白的江陽說完這番話，忽又劇烈地喘息了幾聲。
護衛見狀，立刻替他披上大氅，小聲勸道：“大人，此地寒意刺骨，還是入北荒鎮避一避吧。”
“嗯。”
江陽輕輕眯眼，吩咐道：“派幾人將貨物送去北關，一定要親自交到羅世功手裡，不得有誤。”
“是。”護衛低頭領命。
很快，車隊再次整備，依江陽之命，分成了兩隊。
一隊五人將運送的貨物送往北關，交到鎮北軍統帥羅世功的手上。
江陽則領餘下三名護衛前往北荒鎮。
“性蠻，走吧。”臨行之前，江陽那平靜的聲音再度響起。
性蠻雖有些不願，但也還是邁步跟了上去。
……
“先前那個小子，可不是一般的東西。”
道純雙手收進袍袖，眯著眼笑道：“軍爺可要感謝這位姑娘，她又救了你一命。”
“道長何出此言？”
燕王故作不解道：“那少年莫非有什麼不對之處？”
他雖然也能看出剛剛那個少年對自己的殺意，甚至在與其對視時，後背都是一寒。
那種程度的壓迫感，絕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能夠帶來的。
只是燕王想不出那孩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竟能讓道純都評價一句‘不一般’。
“不可說，不可說啊。”
道純輕笑一聲，足下輕點，便是飄然躍出十餘丈，“貧道先去前方替諸位探路。”
燕王卻已習慣了這位道長的神出鬼沒，沒有出聲阻攔，而是看向幽女：“你知道那少年的身份？”
“知道。”幽女沒有否認。
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不等燕王繼續追問，就開口道：“他應該是蠻人。”
“應該？”燕王注意到幽女的用詞並不篤定。
這句話非但沒有解答他心中疑惑，反而讓他的疑慮變得更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