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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倒是很難得在蔣昭明臉上看到如此精彩絕倫的表情,她忍不住笑出了聲:「不是吧小蔣,你還怕我被他騙啊?要知道這小子可是渝江一中出身的,從小就是好孩子,我和他在一起只有我騙他的份兒。」
「姐姐,這也是你之前調查出來的?」
忽然間,小喬靜靜地插了句嘴:「我在渝江一中就唸了半學期就退學了,後頭在派出所登記的學校難道不是我的盲校?」
糟了。
陸淵心裡咯噔一下,十五年前她救小喬時他的學校就在自己的轄區裡,所以,她始終改不了這個第一印象。
思考片刻,她笑笑:「那是,系統裡沒有,但你上回不都說了嗎,你上學的地方離沙坪河就十分鐘的路。」
「是這樣嗎?」
小喬臉上看不出什麼,重新低頭去叉蛋糕,而陸淵見狀趕緊岔開了話題。
「在這兒歇一會兒就去見洪語茵的父母吧?受害人家屬,有個警察陪著上門會比較靠譜……」
她叮囑道:「小蔣你可得把局裡那邊對付好了啊,別讓老董發現,這次查完,我下次還想借你的手查那個嚴家七口滅門的案子呢。」
半小時後,陸淵將車停在一片老舊小區的門口。
「現在渝江這樣的老房子可不多見了。」
陸淵扶著小喬下車,看著不遠處發灰的五層小樓,只覺得時間一下倒退了二十年。
過去這十年裡,這一代的老社群都給拆得差不多,安置房就在不遠的江邊,房價一度飆升到好幾萬一平,以至於大多數的居民都已經達成了協議搬走,留下的也幾乎都是一些釘子戶。
而洪語茵的父母,至今都還住在那棟十一年前的老樓裡。
上樓前,陸淵囑咐:「他們不肯搬肯定有女兒的原因,上去說話要注意點,這種拖了十年的懸案,受害者家屬的心態肯定談不上好,說不定不會那麼配合。」
三人隨即上了二樓,敲開門後,洪語茵的母親錢芳只看了一眼蔣昭明手裡的警察證就一言不發地將他們放進了門,就和十一年前一樣,不大的房間裡堆滿了雜物,顯得十分逼仄。
錢芳叫來了丈夫洪遠林,夫妻倆很明顯已經十分熟悉警察,上來便說:「是又開始重新調查了嗎?」
陸淵打量著兩人的模樣,錢芳臉色蠟黃,個子瘦小,一看就是個長期的肝病患者,而洪遠林的個子也不高,佝僂著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早年喪女,五十多歲就已經滿頭華發。
看起來這些年他們過的並不好。
陸淵的餘光掃過桌上的藥盒,點了點頭:「是,畢竟,洪語茵的案子是本市的重大疑難案件,肯定要定期梳理,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是嗎?」
洪遠林嘆了口氣:「看來這個案子是要一直查下去了……你們現在又有什麼線索了嗎?」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些年經歷過的失望太多,聽到舊案重查,夫妻兩個的臉上卻沒有一點的欣喜,只有滿滿的疲憊,而陸淵見狀乾脆直接了當地說道:「請問你們知道,洪語茵當年有交往過一個秘密的男朋友嗎?」
「秘密的……男朋友?」
錢芳一愣:「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之前說過很多次,小茵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生,她之前一直一心撲在學習上頭,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
「這件事你們確定嗎?」蔣昭明問道,「我們剛剛從洪語茵之前的室友口中得知,有人曾經在她失蹤前用寫信的方式聯絡她,這件事之前她們從來沒有透露過,是全新的線索。」
聞言,夫妻二人好似雙雙被雷劈中,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過了好一會兒,洪遠林才顫聲問道:「什麼……什麼意思……你們是說,小茵她不是一個人主動出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