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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什麼?
陸淵過去從沒見過哪個人質會冒著喉嚨被扎個洞的風險在綁匪懷裡扭脖子,她下意識向外望去,卻意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正在憤怒地對她擠眉弄眼。
那是不久前被她氣走的李辛。
顯然,李辛也沒去所裡送那幾份重點人口檔案,此時她無聲地對陸淵晃了一下手裡的手銬,是在提示她,他們已經形成了一個典型「二段式」抓捕包抄的陣型,劉安川是甕中之鱉跑不掉,唯一的問題是怎麼保證人質的安全。
陸淵想了想,忽然痛心疾首地嘆了口氣:「劉老闆你真犯不著,我們就不是沖你來的,我跟你撂實話,你現在要真把他捅死了可能也算是為民除害了,但是你自己可是要倒大黴的啊。」
原本還在扭頭的小喬一愣,他看不見陸淵的未來,自然也預料不到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只能聽人抱怨:「我們派出所剛做了幾份重點人口檔案,裡頭就有這小夥子……他以前的事兒可比你想的要大,劉老闆,我知道你一時衝動,但這事兒可真是個烏啊,你實在沒必要為了個有前科的人做到這一步。」
轉眼間,陸淵的口氣已經從文質彬彬的女老闆變成了苦口婆心的人民警察,小喬震驚之餘感到脖子上的桎梏鬆了一些,他迅速掃了一眼老闆身上的白影,那是他的念頭匯聚成的種種未來,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小喬輕聲道:「老闆,這兩周謝謝你。」
劉安川一怔,下一秒,他鼻樑忽的劇痛,小喬一記頭槌讓他鬆手,人就像是條泥鰍一樣往下出溜,一旁的小蔣則看準機會直接將劉安川撲出了店外,和李辛二人一個扭胳膊一個上拷,整套抓捕只用了不到二十秒就完成了。
「還挺機靈的嘛,沒看錯你。」
危機解除,陸淵上來將小喬拉起來,一看他的白大褂紅了一塊兒,原來因為動作太猛,小喬脖子上到底還是給鋼筆尖劃出一個至少五六厘米長的淺口子。
小喬這時自己也覺出疼來,一摸滿手是熱的,他愣了一下,竟是下意識問道:「不會扎我大動脈上了吧。」
「要是扎你大動脈上了,你現在還能站著簡直是醫學奇蹟,該把你供起來。」
陸淵給他逗樂了,她真正的聲音聽起來活潑又輕快,應該不比小喬大幾歲,陸淵二話不說扯了塊毛巾給他按住,又招呼門外的李辛進來,讓她把人送醫院。
「包紮完來分局做筆錄。」
陸淵說完要走,李辛見狀慌忙把人叫住:「可是淵姐,張所和教導員讓你……」
「等這個案子查完我回去給他們賠罪,你放心,沒什麼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
陸淵笑眯眯地打斷她,將劉安川塞進小蔣的車裡就揚長而去,只留下李辛和捂著脖子的小喬在原地傻站。
「我現在知道你那個難搞的同事是誰了。」
過了一會兒,小喬說道。
手佳坊到沙坪分局只有十五分鐘的車程,在開進大院之前,蔣昭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淵姐,你要不還是和所裡知會一聲……」
「不會吧,怕我一個輔警給你惹麻煩?沒有執法權,剛剛不是也沒動手都交給你和小李了?」
陸淵狡黠地看他一眼,這一下反客為主,反倒讓蔣昭明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他從後視鏡裡看著後座上一言不發的劉安川,小聲道:「他拒捕心理這麼強,我覺得這案子不簡單,萬一董隊也過問……」
「你們董隊是我師父,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陸淵看著眼前熟悉的大院,雖然她已經離開了五年,但這裡幾乎沒有變化,她望向四樓重案組辦公室的視窗,手一抹,把嘴巴上剩下的一點兒口紅全給擦了:「再說了,你現在好歹也是個探長了,都跟姓賀的平起平坐,帶我查個案子有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