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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兒無措,又有點討好地看著他,「近日新供了蘇杭一帶最好的御用龍井,朕讓汪公公為你沏一盞罷。」
招手欲宣汪公公進殿時,恰好對方也踩著碎步進來,「皇上,褚婕妤身邊的侍女求見。」
皇帝一怔,「快快宣她進來。」
碎珠流光簾晃動,盼山承著雕紅漆海棠花茶盤緩緩步入室內,跪下道,「娘娘在荷清池玩耍時親手摘了不少蓮子,特命奴婢送來品嘗。」
「婕妤果真像傳聞中一樣疼愛兄長,恐怕是心疼太尉勞苦,又眼巴巴送來了點心。」皇帝打趣著,「還不快送上來。」
盼山將盛放著蓮子羹的小盅端上,不遠不近地放在了桌案的中央。
「太尉趕緊嘗嘗罷,可別辜負了令妹的一番心意。」
褚洲撩起眼皮,洞幽燭微。
盼山垂下腦袋,心裡發虛。
直到褚洲伸手捻了湯匙後,她才結結巴巴地開口,「大、大人恐怕是誤會了,這碗蓮子羹是特意給皇上準備的。」
皇帝受寵若驚,「竟然是給我的?」
盼山點頭,「娘娘親口囑咐的。」
「怎麼太尉沒有?」
「娘娘說,太尉恐怕已經品嘗過世間最是香甜可口的蓮子羹了,她送來的應該入不了大人的眼。」
皇帝偷偷覷了一眼褚洲,「那太尉你看……」
褚洲不答,一手端碗,一手拿湯匙攪和著湯羹裡白白胖胖的蓮子,瓷器碰撞之聲璆然,不亞於磨刀霍霍。
盼山大氣不敢出,「娘娘還說,她、她已經適應了洛陽的氣候,臉上的紅疹子也消了,問皇上晚點要不要去她那裡一趟。」
皇帝呆若木雞,「這、這——」
他有些喜,但更多的是驚。坦白來說,他是十分害怕褚洲的,以至於這份情感有點波及到了婕妤,當婕妤的牌子被撤下的時候,甚至心裡還鬆了一口氣。
但是美人示好,尤其是像她那種冷冰冰的美人低服做小,他的心裡面是十分快慰的。又一想到今夜紅紗帳暖,美人在身下嚶嚶泣啼……
「太尉,你覺著呢。」
褚洲荒唐扯唇,「此事為皇上的家事,臣無權插手。」
皇帝對著盼山道,「你回去和芙兒說一聲,等朕處理完公務就過去看看她。」
盼山喏喏應下,眼睛從褚洲手裡的冰紋小碗梭過,「那這個……」
褚洲沒說什麼,將蓮子羹遞給皇帝。
皇帝眉開眼笑,雙手正要捧住——
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響,烏漆冰紋小盞順著桌面噹噹地滾下來,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手滑了,實在是對不住。」
皇帝遲緩地抬起頭,對上褚洲那張絲毫不顯愧疚的臉,半晌才逞強道,「太尉是無心之失,朕能理解。」
褚洲看向盼山,「你們娘娘那裡還有罷?」
來一碗他摔一碗。
盼山把腦袋轉得像陀螺,「沒有了,沒有了。」
褚洲「唔」一聲,淡淡瞥向皇帝,「可惜了。」
……
長樂殿內,風光旖旎。
盼山梳理著以芙綠蔥蔥的雲鬢,「聽說三刻鐘前太尉已經離宮了,皇上的轎輦正朝我們宮裡來。」
「查清楚了,確定他已經走了嗎?」
盼山拿帕子擦了擦她汗光點點的鬢角,躊躇道,「奴婢是親眼盯著大人從南門出去的。」
以芙眼中的光亮黯淡,「再等等罷。」
戌時一刻,龍輦經過降雪軒,距離行宮不過三千步;戌時三刻,龍輦抵達貞順門,與長樂殿僅僅一牆之隔。
「娘娘,就差幾步皇上就來了!」
外殿的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