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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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的人,正是新近喪母的旬子溪……
她跟旬子溪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但她不得不說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怕旬子溪粘著她,再說一些麻人頭皮的情話,季青宛預備趁他還沒發現她的時候跑路。她剛有這個打算,還沒付諸行動,跟在她身後的蘇景猛然拉過她的手,快速的往與旬子溪相反的方向走。
她掙扎道:“蘇景你走得慢一些,我跟不上你,旬子溪又不是甚麼洪水猛獸,你見了他至於撤這麼遠麼?”
直到離旬子溪足夠遠,蘇景才停下腳步,蹙著眉頭緩緩道:“我怕他再粘著你,怕你會同他在一起。他甚麼都沒有,而我甚麼都有。”
季青宛有一瞬訝然——舉世無雙的蘇公子也曉得害怕了。她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幾聲:“呵呵呵呵呵呵。” 轉瞬把話題轉移開,“你老實同我說,司徒大人家倆孩子的玉佩都在你這兒麼?”
蘇景拉著她往空曠的地方走:“坊間流傳罷了。”他停在一盞繪有四色牡丹的花燈下,長而翹的睫毛微微發亮,挑唇道:“就像我之前聽說的,你給某位大人看病,收了五十金後僅僅讓人家多添床被褥。”
季青宛訕訕垂眼:“唔……那是真的。”
蘇景默了半晌,遲疑半晌,欲言又止。良久後,蘇景領著她涉過人群,走到一棵盛放的紅梅樹下歇腳。
一樹紅梅怒放綺麗,佔了花好月圓裡的花好二字,連寒風也被擋去幾分。紛紛落花積在肩頭,軟軟的帶著香味,像下了一場紅色的陣雨。
季青宛擱下一直捧著的糖糕,抬頭望向有幾點星光的天幕。都這個時辰了,司徒鎮陽肯定不會來了,不知是小常沒去喚她,還是她去了旁的地方過年,小常沒找到。
再等一會兒,除夕夜的鐘聲便該響起了,等鐘聲停息,新的一年轉瞬即至。呵,下一年註定是不太平的一年,靜王被斬首、女帝退位、小王爺武夜機登臨皇朝。她有得是熱鬧看。
清遠鐘聲自臨近的護國寺傳來,璧國所有的寺廟都開始敲響子時鐘。斐雲街登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閉目祈禱,禱告來年風調雨順,有些子博愛之人還會許個天下太平的願。
蘇景不在祈禱的人當中,他睜著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望向浩瀚星河,沉著面不知在思索甚麼。季青宛也不在祈禱的人當中,她吃了塊冷透的糖糕,心底正有百般思量。
如今的事態顯而易見,她和蘇景都記得五年前發生的事,只是她一味想躲開,蘇景一味湊上前來。她原本打算蘇景不提當年的事,她便也跟著沉默不言,一直捱到最後一日,蘇景挨不住了,先開口為止。
現在看來,她不得不做那個先開口的人了。
新年的子時鐘要敲滿一百下,意味著下一年百事可樂,季青宛把玩著剛摘的一枝寒梅,向蘇景低聲道:“蘇景,該給你的,我都給你了,真的。放過我,亦是放過你自己。”
青年回過神,低頭看向她,額前幾縷碎髮遮住了他的眼,看不清他眸中光彩。
只是開了個頭眼睛就澀的厲害,要再繼續往下說,肯定會哭出來的。季青宛仰一仰頭,平靜了片刻,神色自若道:“生產的前一夜,我還翹首盼望著,盼望你回來陪我。你說過要陪著我生下孩兒,你說過要給他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她抬手指向南方:“從這裡一直走,走出去八里路,到璧國王城最荒涼的亂葬崗,那裡有他的墳墓。小小一團,連個像樣的墓碑都沒有,雜草遍地荒蕪。槐樹蔭下該有多冷啊,他孤零零一人該有多怕啊。”
往昔回憶如潮水一般來勢洶湧,那些她原以為已忘了的事情呼啦一下出現,似岸邊的礫石歷歷在目。
季青宛再仰一仰頭,竭力平復情緒,盡力穩住聲音,悲嗆道:“或許於你心中你不曾做錯甚麼,坦蕩的很,怡然自得的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