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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彷彿有無數聲音在他耳邊低語，不停的訴說著什麼。他聽不清他們口中究竟說的是什麼，但就是莫名覺得他們所說的話他都已經知道了。

雖然多得讓人感覺壓抑，但不知為何，那些內容卻讓人覺得溫暖，讓他並沒有覺得有多少不適。

那似乎是融在印風身上的魂魄，是他每時每刻都在受的折磨。因為兩人有了肌膚之親，所以連印春水也多少受到了影響。可即便如此，傳遞到他身上來的也並非痛苦與折磨，而是僅剩下的那些溫和的東西。

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而印風則靜靜地坐在他旁邊，定定地看著他。

&ldo;你不睡嗎。&rdo;話一出口，印春水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極為愚蠢的問題。

&ldo;我想看著你入睡的樣子。&rdo;好在印風沒有在意，只是接著說道：&ldo;你睡覺的時候會發出聲音，光是聽著就很有意思。&rdo;

&ldo;……那鄔修筠睡覺的時候有聲音嗎？&rdo;

&ldo;不會。&rdo;印風乖乖地搖了搖頭：&ldo;他只有在睡著了的時候，會和小貓一樣溫順。&rdo;

印春水：……

能喜歡上像你這樣不解風情的傢伙，算是我這輩子倒了大黴。

&ldo;既然你醒過來了，我就可以走了。&rdo;印風俯下身來，親了親印春水的額頭：&ldo;一會兒不要再從水道離開，正門只有一道牆，用你的符籙就可以開啟。&rdo;

&ldo;你要去哪裡！&rdo;印春水一著急，連忙扯住了印風的衣袖：&ldo;為什麼要我自己離開？你不會回來了嗎？&rdo;

&ldo;我去殺了安靈犀。&rdo;

機會只有一次，但是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他應該都不會回來了。

&ldo;你混蛋！&rdo;印春水氣得狠狠捶了他一下：&ldo;你……你對我始亂終棄，要遭報應的！&rdo;

他以為經過方才那一遭，至少能讓印風重新考慮去送死的計劃，沒想到這就是顆油鹽不進的臭石頭，怎麼都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ldo;嗯。&rdo;印風認真地點了點頭：&ldo;我也這樣覺得。&rdo;

印春水：……這你還能讓我再說什麼呢。

印春水：&ldo;你方才都那樣對我了，要對我負責，否則我這輩子怎麼和其他人結親。&rdo;

印風：&ldo;其實平心而論，我也不希望你以後和其他人結親，我希望能夠耽誤你這一輩子。&rdo;

雖然他希望印春水能好好活下去，做出自己的選擇，但是私心而言，他又希望印春水永遠都不會忘了他，永遠只記得他一個。

&ldo;……你混蛋。&rdo;

&ldo;別再哭了。&rdo;

印風擦了擦印春水落在臉頰上的淚水，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ldo;男子漢大丈夫，不應畏懼別離，你不該哭的。&rdo;

&ldo;你管我！你不是要拋下我不管嗎，滾滾滾！&rdo;

反正他不是什麼君子，而是混跡在三教九流之中的小騙子。除了行騙度日外，他什麼都做不到。救不了想救的人，還不清前世的債，阻止不了別人的一意孤行。

曾經印道長被抓去的時候，他還心存僥倖，以為總有辦法能把他救出來的。後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