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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瞧不見,她卻還是常常夢魘,話也不多說了。
如果不是她遇見個老樵夫,向他求救,再送到城門那,現在一定死了吧。好在她睜眼看到的人是李墨荷,而不是遲家兄弟。後來聽說遲家兄弟被關進大牢,她才敢出這屋子。
可到如今她還沒再出過門。
李墨荷每日陪在一旁,陪她唸書吃飯,晚上也帶著她睡。宋安怡逢空便過來,同她說話。可饒是如此,柳雁也是比往日沉悶多了,若是沒人問她話,沉默一日怕也不是難事。
這日日頭見好,眼見就要入冬,已不大願意出門的柳雁也挪了小凳子出來,趴在李墨荷腿上,一動不動,由李墨荷拿著玉質剜耳匙給她清清耳內汙垢,順便再曬曬暖和的太陽。
等剜耳匙離了耳廓,柳雁才開口,“爹爹他快回來了麼?”
李墨荷拿手絹抹掉勺上汙垢,也不急著再掏,“嗯,快了。”
柳雁嘆了一口氣,聽得李墨荷心裡不是滋味,摸摸她的辮子說道,“你爹來信時,已經距離寫信時有一段日子了,班師回朝也快了。”
“嗯。”她默默的想,等爹爹回來,最大的不便,就是她得回自己屋裡睡了。不知道……會不會又總是夢魘。天愈發冷,就愈容易想起那日在冰冷洞穴內所經受的冰冷和驚嚇。
想忘,卻忘不掉。
“二太太,七姑娘,宋家小姐來了。”
柳雁動了動耳朵,才坐正了身往門口看了看。李墨荷笑道,“宋宋又來陪你玩啦?”
“不是。”柳雁拍了拍耳朵,“我們約好了去桉郡主那玩。”
李墨荷意外前句,又詫異後句,“你要出門?還是去桉郡主家中?”
柳雁無謂笑笑,“是呀,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裡,太不像我了。去王爺府只是因為恰好想出門的時候收到了桉郡主的請柬,這個時候見見她比起見別人來,挺好的。”
——看看她要耍什麼壞心眼,再反擊,看她氣急的模樣說不定會開心。
李墨荷等會也要赴宴,囑咐管嬤嬤好好照看柳雁,有特意將自己身邊的僕役支了三個跟著,這才安心。
宋安怡正要進來,就見柳雁出來了,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兩人便一起牽手往外走,走到前院時,明顯察覺到好友的手在發抖,可看向她的臉,什麼神色都沒有,“雁雁……你要是不想出去,我在這陪你吧。”
柳雁想說話,可說不出,就這麼繃著臉,深吸一氣跨步邁出柳家門檻。巷子映入眼中,已離開最安全的家,看得她渾身抖得更厲害。
宋安怡很是驚怕,先定住腳步不敢走了,“雁雁!”
“我沒事。”柳雁討厭極了這樣的自己,“爹爹最討厭懦夫,我才不要做懦夫。”
管嬤嬤在一旁已是極為心疼,“姑娘……再休養一段時日吧,二爺他會諒解的。”
柳雁抿緊了唇,唇色全無,額上也滲出冷汗,還是往前走。宋安怡已快被她嚇哭了,“雁雁?雁雁?”
巷子突然響起馬蹄聲響,由遠而近,一直駛到柳家門前才停下。柳雁倒是一眼就認出那車了,就算車認不出,那跟在一旁的下人她也瞧見過許多次,想不認得都難。果不其然,馬車一停,就見個人兒掀了簾子冒出個小姑娘的腦袋,見著站在門口的柳雁,抿了抿好看的唇線,不客氣道,“我就知道你不敢來,所以才來看看,果然。”
宋安怡可算是惱了,“桉郡主,你怎能這麼說雁雁。”
“喲,膽子大啦?”桉郡主輕輕一笑,稚嫩的童音裡還是得理不饒人的腔調,“你們要不要上來?我家馬車寬敞。”
柳雁看著她盛氣凌人的模樣,絲毫也不讓著自己這在別人眼裡是病者的氣勢,倒是笑了笑,“那就上去擠擠了。”
桉郡主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