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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搶民女按律法要施以鞭刑,過後還要被關進大牢裡,受八天牢獄之災後才算完。
縣令老爺那兒他尚能塞銀子,可如今在他面前的是皇上,皇上可不稀罕他那幾個銀子,沒準兒還會當個笑話看。
想到這兒,他跪趴在地上,雙腿都在顫抖,腦袋更不用說,這會兒已然亂成了一鍋漿糊,根本無法思考。
而宋寒之顯然也沒有與他在這兒耗的閒情逸緻,最後只冷冷掃了他一眼便拉著心上人越過他進了丞相府,獨留他自己在這冰冷的地上發抖。
愣怔了半天,他終於回過神來,攥了攥手心卻又無力放開,掙扎著起身,還打了個踉蹌,正欲轉身離開,四周立馬圍上幾名侍衛,他沒法子,也不敢造次,只得隨他們往縣衙走一趟。
屋外熱鬧非凡,屋內也算不上平靜。
丞相掰著手指頭算著日子,今天可算盼來了他的寶貝女兒,其實女兒不過離開了兩天,可他依舊覺得度日如年,心中儘是思念,擔心女兒在宮裡受委屈。
可這會見到了,他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有面上的神情能替他作答。
「爹爹,我在宮裡很好,這幾日還有夫君陪著我。」還是他女兒心思細膩,先他一步答了他的憂慮,只是說那最後一句時,臉上的紅暈甚是明顯。
丞相眼神一直好使,也是過來人,自然一下子便瞧出了端倪,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女兒長大了,也嫁了個她自己心儀的夫婿,可他這心裡卻總覺得空落落的。
在女兒和女婿面前,他也不想失了儀態,先恭恭敬敬行了禮,喚了聲「皇上」、「皇后娘娘」,而後才又做回老父親,招呼著他們進屋。
皇上駕到,不只是丞相,全府人都得出來露個面行個禮,其中便有大夫人母女。
方才她們二人剛與謝臨風商議完大婚的事,這會兒臉色也不大好,姜泠月在鬧脾氣,說是派人打聽過,謝臨風時常光顧風月場所,給那些花魁頭牌明裡暗裡砸過不少銀子。
公子哥們養外室小妾的數不勝數,但姜泠月驕縱慣了,不想將來受這些個外室小妾的氣,從前她一直以為謝家家風甚嚴,謝臨風這人的品行應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便沒有派人細打聽過。
如今真要與他成婚了,姜泠月心裡不踏實,找了個靠譜的下人讓他偷偷跟了謝臨風幾天,才知他與自己心中想像的大相逕庭。
若換了尋常人,她定會動退婚的心思,可這婚是先帝賜的,她想毀都沒法子,今日謝臨風來,她又擺出一張臭臉,兩人自然沒什麼話好說,全靠曹楚雲從中周旋。
曹楚雲畢竟年歲大,行事老練些,比女兒更沉得住氣,心想這事既已成定局,與其怨天尤人,還不如先在謝家立威,站穩腳跟,將來即使謝臨風納了妾也不會威脅到自個兒的地位。
她方才剛要和女兒講這個道理,小廝便匆忙來報:「皇上和皇后娘娘來了。」
於是她只得收起心思,拉著女兒來了前院,給如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恭敬行了禮。
在場的這些人沒一個待見她們母女倆的,她們跪在地上老半天都沒人搭理。
丞相這會兒當然也懶得瞅她們,正忙著對他的寶貝女兒噓寒問暖。
「女兒啊,在宮裡可還住得慣?宮裡雖是什麼都不缺,但終究還是不比家裡來去自在。」
「爹爹放心」,姜雪蠶回給他一個明媚的笑容,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今日我有東西要送給爹爹。」
說著,她開啟了身後宮婢手裡的錦盒,從中取出一幅畫來,正是昨日那幅「梅花圖」。
丞相看見它的第一眼便認出了這是書畫大家韋風的真跡,目光卻並未停留在那印章上。
畫中有滿樹紅梅,紅梅之間夾雜著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