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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泰喉結微微滾動。
不知怎地想到當日擋在那陌生姑娘跟前的柳遲硯。
當時的柳遲硯手無縛雞之力。
身邊也找不著半個幫手。
柳家那些僕從膽小怕事,根本不敢邁出吉祥茶坊半步。
其他人面對囂張跋扈的太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可柳遲硯還是當了「英雄」,管了那麼一樁「閒事」。
他不認識那姑娘,不知道對方出身如何,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
只是單純地遇上了便管了。
將來柳遲硯若能入朝為官,必然是個好官。
這樣的柳遲硯,理應被人好好保護。
高泰放輕了動作,仔細地幫柳遲硯把衣襟整理好,將那些宛如蓄意烙在他身上的痕跡遮掩得嚴嚴實實。
柳遲硯是習慣了旁人伺候的,不覺高泰此時的恭敬有什麼不對。他低頭看了看,確定身上沒什麼不妥當了,便坐到外間啜著茶等開陽把人領進來。
那些管事與掌櫃雖心如刀絞,到底不敢冒著全家受牽連的風險負隅頑抗,三日下來勉力把帳給平了,將柳母的陪嫁囫圇著還給柳遲硯。
柳遲硯對此還算滿意,把這群蠹蟲全部打發走,又挑了幾個順眼的人頂上掌櫃們的位置。
至此柳家的雜事算是解決完了,柳遲硯提拔了一位新管事負責打理府中雜務,自己專心讀起了書。
接下來幾日相安無事,幽王那邊也沒派人過來召他過去,柳遲硯樂得輕鬆,開始試著與竇延以外的同窗們接觸。
他兩世為人,為人處事自然不是同齡的少年人能比的,僅那麼幾天的功夫就在國子監混得如魚得水。
甚至連竇延都被他帶著與同窗們熟稔起來,再不是遊離於同窗之外的那個「鬼見愁」。
就是嚴肅起來依然挺嚇人就是了。
這日下學後,柳遲硯與幾個同窗相攜走出國子監,就見到個熟悉的身影立在不遠處。
居然是許久不見的長陽侯世子。
長陽侯世子先去的柳家,從柳乘舟那得知柳遲硯在國子監,就徑直找了過來。
他遠遠瞧見柳遲硯與其他人一起出來,著實愣了一下,只覺這個表弟果真與從前大不相同了。以前這表弟總是獨來獨往,臉色也陰沉沉的。
說實話,長得再好也沒人願意天天貼他冷臉。
可這會兒的柳遲硯笑顏清朗、皎如明月,與同行之人更是相談甚歡,眉目間的陰翳彷彿一掃而空。
長陽侯世子大步邁到柳遲硯面前。
柳遲硯退後一步,客客氣氣地喊了聲「表哥」。
長陽侯世子說道:「後天是母親生日,正好你們國子監休沐,你早些過來見見母親。」他說完後又冷哼著補充,「對了,我讓乘舟也一併過來,到時候你別鬧脾氣,他是我的客人!」
柳遲硯聞言沒什麼惱意,淡笑著應下:「好。」
長陽侯世子本來還打算再多警告柳遲硯幾句,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個「好」字,許多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裡。
他瞪著柳遲硯。
柳遲硯說道:「沒別的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眼看柳遲硯就要轉身走人,長陽侯世子忍不住拉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柳遲硯一愣,轉頭疑惑地看向長陽侯世子。
長陽侯世子也愣了愣,正要說幾句話為自己找補一下,就聽身後傳來勒馬的動靜。他順勢把柳遲硯拉到一邊,轉頭循聲望去,冷不丁對上了幽王森冷的視線。
長陽侯世子下意識地把柳遲硯擋在身後。
幽王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國子監前那對表兄弟。
接著他的目光落到了柳遲硯被長陽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