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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讓到迴廊盡頭的亭臺，這裡是坐著聊天、偷情、看景兒的好地方，擺了一套鈞窯的茶具，就是沒有酒杯。我拿過來兩個大茶杯，放在柳叢容面前的桌子上。
然而柳叢容卻不倒酒，他把小酒罈舉起來，微微眯起來眼睛打量著它，好像打量他心中的某些秘密。
他說，&ldo;王爺，這酒還是鳳化三十六年的佳釀，太子那年行冠禮。按照民間年紀的演算法，太子那個時候是十四歲，不到行冠禮的年紀，可是宮中沿用古老的曆法，太子的年齡則為十六歲，正好成年。&rdo;
&ldo;奴婢也是那個時候到太子身邊，侍候筆墨文書的，……，這一眨眼，四年就過去了。&rdo;
&ldo;王爺，太子殿下這四年過的……不容易呀。&rdo;
我聽著他說話，背對著他，慢慢走到臨湖的垂落的竹簾前面，看著外面，沒有說話。
柳叢容似乎把酒罈子放在桌面上了，他用手指撕開泥封，嗤的一聲，紅綢被拉開，異香撲鼻‐‐永嘉花雕特有的香甜，清冽宜人！
我從竹簾前面轉身，看著柳叢容小心翼翼的把茜紅色的酒，倒在杯子裡面。紅色的汁液配著暗紅色的杯子，還真有一點說不出的妖異。
柳叢容說，&ldo;大殿下您新封王爵、開府建牙都是這一年的事，尤其是王爺新搬到這邊的王府居住，說起來，這四年間，您在大正宮的時候居多，就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rdo;
我看見他倒好了酒，自己慢慢踱回去，在桌子旁邊的繡墩上坐好。
柳叢容說， &ldo;奴婢自小侍候太子殿下、還有王爺您。王爺愛惜奴婢，您從御膳房給太子偷的棗糕，從來都有奴婢的一份，那個時候，王爺您偷偷喝酒，奴婢也陪著，說起來，也有七、八年了。&rdo;
&ldo;大殿下，奴婢給您倒滿了一杯酒，本來想著自己只在一旁陪著您就可以了，不過要真是這樣，您肯定不會喝，所以奴婢就告個罪，自己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酒。&rdo;
柳叢容把一個杯子放在我手邊，另外一個放在他自己的手邊。
我忽然用手擋住他推過來的杯子，&ldo;柳公公，你在東宮那一套說辭就不要在我面前顯擺了。我又聽不明白，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麼說吧，承怡要是又哪裡做錯了，或者太子又有什麼旨意，請您明示。這次就是喝毒酒，上吊，砍頭，也讓承怡準備準備。&rdo;
&ldo;別！別這麼說！大殿下！&rdo;
柳叢容握住我的手，拉開，然後又把酒杯推了過來。
&ldo;大殿下，奴婢就明說了吧，這次我到祈王府，太子殿下並不知情！這是奴婢自己要來的。&rdo;
&ldo;王爺，我這裡有幾樣東西，要帶給您看。&rdo;
他拿出來兩張紙，放在桌面上。
&ldo;這第一張，是雍京這邊人寫的，說的是崔碧城和杜家的交往。&rdo;
他看了我一眼，我沒有說話。
他繼續說，&ldo;崔老闆和杜家小姐是清清白白的，這奴婢相信，這信說的也不是這件子虛烏有的事。
可是崔老闆和杜家的交往的確頻繁了一些。杜皬杜閣老是當朝宰輔，而崔碧城則是雍京製造局的官商，他們一個權傾朝野，一個富可敵國，如果經常謀於暗室，怕不會將來傳令於天下？&rdo;
我說，&ldo;誒，寫這個東西的人真是個二百五！崔碧城是杜皬杜閣老的學生，他和杜家公子杜玉蟬還有同窗之誼。不是說，凡是一起同過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