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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哪裡料得到,這孩子說跑來就跑來了呢?
國母將姜昭扶了起來,哭笑不得地說:「你這孩子,怎麼還這麼不守規矩呢!」
她一向端莊守禮,卻不知怎麼教出個這樣肆無忌憚的女兒,偏見著這樣的肆無忌憚,她也屢屢不忍心責罵。
這會兒全福太太和一干穿得頗為喜慶的侍女都追了過來,她們朝齊天子和國母行了個禮,而後焦急地朝著姜昭道:「殿下快隨我們回轎子上吧,您這樣是會誤了及時的!」
姜昭看向齊天子。
齊天子嘆了口氣,本想如兒時那樣摸摸她的小腦袋,卻見她滿頭金玉髮飾,便只能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緩聲道:「去吧……別再錯過吉時了。」
姜昭吸了吸鼻子,道:「那你們別難過了。」
齊天子笑道:「好,不難過,我們開心。」
姜昭轉頭跟著全福太太重新回了轎子。
柳彧一直在等著她,在姜昭再度覆上蓋頭的前一刻,他們對視了一眼。
他的眼裡只有笑意。
似乎對此並無任何不悅。
他還朝姜昭做了個口型。
「莫要不開心了。」
可姜昭卻淡淡地別開了目光。
而後卻發現,這膽大包天柳彧,竟然直接進入她的鳳轎,將她抱到了馬背上。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駕著汗血寶馬,一路順著士兵開出的道兒,直往前賓士,姜昭的紅蓋頭都快被颳走了。
柳彧連忙逆著風接住,將這紅蓋頭放入衣襟,末了還不忘朝後頭的人喊道:「我們會在吉時到公主府拜堂的。」
知道柳彧是個不拘禮法的,姜昭卻沒想到他竟然比自己還不拘禮法。
她仰頭問道:「柳彧,你要去哪兒?」
柳彧卻只駕著馬,並不作答。
姜昭狠狠地拽住他的衣領,猛然往下一拉,她如芍藥一般灼艷的紅唇,近乎要貼上他的下顎,這淮城長公主的聲音驟然一冷:「鳳首花轎,十里紅妝,這可是孤最風光的時刻,你這是要做什麼?」
柳彧被迫朝前一傾,終於肯垂了眸,他的眼裡似乎浸透著一層鋪天蓋地的斑斕之光,然後他就笑開了,而這樣的光也隨著他的笑,緩緩地盪出了漣漪。
姜昭聽他道:「殿下,再盛大的嫁娶,至多也是前無古人,但唯有破開這繁文縟節,才會後無來者。」
姜昭聞言忍不住一琢磨,可就是這麼一琢磨,她琢磨出幾分認同的意思了來。
公主出嫁哪怕是再風光、再奢侈,到了史官筆下,可能也只不過是幾個字的事兒,但若是有什麼出格的行止,可就是一個獨特的新篇章。
姜昭忽然覺得文人的嘴當真是一張以理服人的嘴,叫她覺得有道理不說,還叫她生出了些許躍躍欲試的感覺。
於是姜昭便坐穩了,長長的裙擺被她揉做團抱在手裡,她命令道:「鳳轎遊街是繞洛陽街道一圈,那我們便縱馬繞個三圈。」
柳彧一揚馬繩,朗聲應道:「這可簡單。」
這倆人本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兒,如今湊作一塊兒,自個兒是快樂了,卻是真真叫他人不得安生。
在應天門十里之遠的地方,公主和駙馬都縱馬跑沒了影兒,轎夫不知所措地問全福太太:「這接下來如何是好?」
全福太太將手裡的紅帕卷做了麻花,她真是後悔討了這麼個差事兒,竟遇上這樣不成規矩的兩個新人,偏又身份尊貴,說也說不得,便只能朝著轎夫怒言相向:「駙馬公主都跑了,我能怎麼辦?!」
這會兒紫檀從眾穿著喜慶裙衫的侍女堆裡出來,她對自家的兩位主兒自然有幾分了解,安撫道:「夫人莫急,既然駙馬說了不會錯了時辰,那我們便先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