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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絛(tao)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答道:“這兩人的官職,罷不了!”
蔡鞗(tiao)站定住,瞪著蔡絛,不客氣地問道:“不過是區區軍巡院勾管院事,開封府左廳判官,一個八品,一個六品,芝麻綠豆大的官,遞一張紙條給吏部的事情,怎麼罷不了?”
“張擇端和李綱的官職雖微末,但兩人背後牽扯著人,連爹爹都無可奈何。”
蔡鞗不敢置信,“他們牽扯著什麼人?居然讓爹爹都束手束腳!”
“張擇端的老師是叔黨先生,在高太尉和梁內相那裡請得託,才謀得這勾管軍巡院事的差遣。罷了他的官,等於落了高太尉和梁內相的麵皮。”
蔡絛的話讓蔡鞗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他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張擇端軍巡院知院的差遣,剛得不到兩個月,被爹爹強行罷免,別人以後誰還敢去高俅和梁師成那裡走門路買官啊?
這不是在斷兩位的財路嗎?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高俅和梁師成一定會跟爹爹撕破臉面,變成仇敵。
他倆一個是潛邸舊臣,執掌殿前司的太尉;一個是最得信任、執掌皇城司的內相,都是官家近臣,跟他倆翻臉結仇,爹爹也扛不住啊。
“那李綱呢?”
“李綱是斯和公之子。斯和公是元豐三年進士,在朝中地方歷任多職,故交好友遍及朝中,與清流柱石了齋公又是至交。打了李綱這個小的,恐怕會引來一群老的。
爹爹費盡心思,才把清流逐出朝堂,讓官家清靜了幾日。要是又引起清流沸騰,恐怕官家又如前兩次那般,不厭其煩,暫罷爹爹的官職。
五哥,”
蔡絛語氣變得格外語重深長,“跟前幾年不同,爹爹更老了,還有鄭居中、白時中、王黼等人在側虎視眈眈。一旦朝局動盪,爹爹被斥貶出京,就再難回來。”
蔡鞗垂頭喪氣坐回到座椅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這麼看著劉二郎囂張猖狂!”
“狡詐如狐的劉二郎也是前思後慮,萬無一失了才敢進西獄的。任吾亮三兄弟橫死,西獄上下人等都會心寒。太師府的賞錢豐厚,但總得有命花才行啊。
只要劉二郎安安穩穩度過三個月的限期,加上陵光院、厚德宮的斡旋,李綱肯定會輕判,劉二郎輕輕鬆鬆便可出來了。”
蔡絛的話讓蔡鞗無比地心塞。
他咬著牙,腮幫子都咬痛了,終於下定決心,“四哥,用你的計謀吧。”
蔡絛拿出手帕,搽拭著吃完桂花糕的嘴巴,淡淡地說道:“此計五哥必定不喜歡。”
“你藏著掖著不與我說,怎麼知道我不喜歡?”蔡鞗有些抱怨。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要想此計謀成功,我一個人知道就好。”
“連爹爹都不知道?”
“爹爹忙於國事,這等小事不屑去管。”
“好吧,好吧,你行計就是。”
“此計一用,劉二郎一旦逃得生天,必定要殺你我二人。”
蔡鞗不再問劉二郎敢嗎,只是轉問道:“四哥,那怎麼辦?”
“那就一擊必中,徹底擊潰他!讓他吐出秘密後,再弄死他!”蔡絛眯著眼睛答道。
蔡鞗看著他,許久不出聲,最後才在心裡暗歎道,難怪爹爹偏心,幾兄弟裡,四哥最像爹爹。
西獄大牢裡,劉國璋又一個人住單間,又有人絡繹不絕地來看他。
“二郎,殺了任黑郎後,清靜了三四日。局勢沒有那麼急迫,我們的籌備也緩一緩,二郎看如何?”楊效節輕聲道。
“六郎知道輕重緩急。籌備是可以緩一緩,但不能放棄,繼續準備著,時刻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