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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佑小心地說道。
楊戩捋垂珠的手定住了,眼睛睜開,默然了一會,嘴裡唸唸有詞。
“此事傳出去,無非兩個結果。劉二郎忍氣吞聲,陵光院主不敢抗旨,我們在喬貴妃那裡得了天大的人情。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劉二郎和十三娘肯定不答應,那就是抗旨。我們的官家,雖然耳朵根子軟,但是最恨的就是忤逆抗旨。十三娘還是先帝的遺腹女,與劉二郎一起抗旨,就等於在他的心裡埋下一根刺。
今天埋一根,明天埋一根,早晚這堆刺要了十三娘和劉二郎的命!”
說到這裡,楊戩得意地笑了。
“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要想有回報,就得有付出。拼著些不痛不癢的忌恨,在官家心裡埋下刺,給劉二郎找不自在,划算!”
楊袏和楊佑連忙恭聲道:“郎君英明!”
有人在書房門口稟告:“郎君,剛傳來訊息,蔡京和其七子,沒了。”
楊戩猛地站起來,瞪圓眼睛驚問道:“沒了,在哪裡沒了?”
“回郎君的話,在湘陰當口鎮沒的。”
“湘陰?怎麼沒的?”
“傳來的訊息說,蔡京父子一行十五人過嶽州,穿湘陰南下。在當口鎮,蔡家七郎實在吃不下驛站的粗菜淡飯,叫僕人出去買燒雞肉食,不想暴露了行蹤。
正巧當口鎮附近有一群從京西路遷過來的百姓,曾經飽受蔡京惡政蹂躪,戶戶掛孝,家家有喪。聽到訊息,馬上圍了過來,與蔡府僕人廝打起來,幾百人打十幾人,把蔡府家人當場打死了幾個。
蔡京拉著蔡七郎倉皇而逃,不想雙雙跌落江中水潭裡。呈文說,周邊圍了數百人,眼睜睜地看著父子兩人溺死,無一人伸手相救。湘陰縣收殮了蔡京父子倆的屍首,停在漏澤園,然後給潭州和汴京發來呈文。”
楊戩聽得發呆,瞪圓眼睛看著窗外,彷彿看到數千裡外的湘陰縣。
“漏澤園,呵呵,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是蔡京為數不多的仁政,想不到這點遺澤讓他父子免去暴屍荒野。一啄一飲,報應不爽啊。
蔡京父子溺死的江,是湘江嗎?”
“回郎君的話,不是湘江,是汨羅江。”
楊戩猛地回過頭來,盯著報信的人,不敢置信地問道:“汨羅江?”
“是的!”
“哈哈,哈哈!”楊戩尖笑了幾聲,偏偏喉嚨太乾,笑聲發不出來。
“蔡京溺死在汨羅江裡,屈原大夫會不會氣得從江裡跳出來?哈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楊戩抿住了嘴,眼鏡直勾勾地看著遠處,再也笑不出半聲。
眾人屏住呼吸,不敢出大氣。
“蛩吟一覺才寧貼,雞鳴萬事無休歇。爭名利,何年是徹。”
悠悠的唱曲聲從遠處傳來。
“誰在唱曲?”
“郎君,這是汴京城最新流行的南曲,連官家都喜愛得不行。郎君上月不是讓我們去請了一班,養在府上聽。”
“南曲,傳聞中劉二郎從東南帶過來的?”
“是的。”
“爭名利,何年是徹。”楊戩走到門口,揹著手抬起頭,望著遠處,“該爭還得爭!蔡京沒了,梁師成沒了,該我們了!
把三大王這樁事做好了,這世道就是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