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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的焦點從海面回到窗內,這時沈秋禾看到了桌上空著的花瓶。
她一手輕輕撫摸著那個已經空了的花瓶,另一隻手已經拿起手機,放大了自己的微信頭像。
沈秋禾的頭像依然是蘇燼曾親手插的那束鮮花,圖片裡的向日葵燦爛地開著,充滿朝氣,滿懷著希望。
一滴眼淚落在螢幕向日葵的花瓣上,沈秋禾仰起頭,死死抿著嘴,任憑眼淚順著眼角流淌。
她是多麼想給蘇燼帶去希望啊!
可想到希望二字,沈秋禾咽掉流進嘴裡的眼淚,自嘲地搖了搖頭。
希望,蘇燼覺得生活有過希望嗎?
連她自己住在凌菲家老舊的小房子裡,都會感覺到生活的不便,那在奮鬥巷那些筒子樓裡長大的蘇燼,當那些小孩在那頹廢骯髒混亂的環境下,會對生活會有什麼樣的期盼?她能想到什麼希望?
當蘇燼在成年後努力搬出奮鬥巷,也只能住到曾經那個老小區的出租屋,她交著低廉的房租,和那些混跡社會的男孩女孩合租同一個房子。
蘇燼說的是對的,世界本就不平等,有的人生來擁有的多,有的人一輩子努力也得不到很多財富,過不上像樣的生活。
可是,兩種人的努力程度卻並不一定不同。
富人隨手一拍打碎的一碗白飯,可能卻是窮人要用來救命的最後一口。但是轉身就走的富人會在意嗎?富人會知道自己毀掉的是對方活下去的希望嗎?
自己的父親,在20年前就徹底毀了白家人的希望,早已萬念俱灰的蘇燼甘願把自己的人生都變成了復仇,甘願賠上自己的身體,付出自己的一切,帶著這樣刻骨的恨,蘇燼又從哪來的希望?
沈秋禾抓起紙巾胡亂擦了擦眼淚,不願往下再想。
手指不經意地滑動了一下,手機切換到了她和蘇燼的聊天記錄。
沈秋禾緊了緊鼻子,開始從最早的那一條慢慢看去。
她們互相留下名字和電話。
蘇燼一次次給她轉帳還錢。
她把那束花的照片發給蘇燼,蘇燼回復她「很好看」,還回復了她一張笑臉。這是蘇燼第一次給她發表情。
她幫蘇燼推廣花店,蘇燼向她表示感謝。
蘇燼說她要晚些還錢,那時沈秋禾知道她失去了咖啡店的工作。
她幫蘇燼介紹了工作。
她和蘇燼的對話漸漸多了。
一條又一條的聊天話語滾動出來,她和蘇燼從冰冰冷冷到客客氣氣,再到越來越溫暖,互相關係,愛護,變得毫無距離感。
這都是假的是嗎?
蘇燼真的能毫不在意地忘掉和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點點滴滴嗎?
她不相信!
虛假的感情又怎麼能讓說出這麼多溫柔暖心的話呢,又怎麼能如此表現得這樣真切和可愛呢?
雖然沈秋禾是第一次真心愛上一個人,她知道自己帶著些許盲目,可是她更清楚愛一個人時內心的感受,如果不是愛,如果不是發自內心的真實的愛,怎麼能做到這麼地強烈?!
那隻曾被沈秋禾調侃有些像蘇燼的小倉鼠玩偶,此時正在書櫃裡對著沈秋禾笑,可沈秋禾卻怎麼也止不住滾燙的眼淚。
bg:
他來了 他走了 不由你的
天黑又天亮了 而你都醒著
喧囂的 安靜了 失去顏色
他不是你以為的單程旅客
別想了 別哭了 你會好的
再留戀 再深刻 再捨不得
美好的 殘忍的 都過去了
留給時間等待被回憶上色
人們來來而往往 目的地總在他方
短暫一趟 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