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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的念頭突然停頓,定神一看,不由心中一寬,鬆了手說:“咦!你……你不是沈……”
“禁聲,目下我姓陶,叫陶深,你是我的侄兒,委屈你一下,就叫你陶信好了。”
“我……我怎會……”被他制倒的村姑,是沈仲賢的愛女沈姑娘,她坐正身軀,羞態可掬地說:“我們的船要到江西,一早爹在艙面發現恩公……”
“婉兒,須防隔牆有耳。”化名陶深的沈仲賢出聲制止。“那……女兒稱……”
“你稱他為大哥。”她欣然微笑,往下說:“爹請船家將大哥救上船來,不想竟是旦夕思念的大哥,你受傷不輕,幸好爹在太平府帶來了不少救急藥物……”
“你們從太平府來?竟不怕……”沈仲賢眉飛色舞地介面道:“我們依你的妙計,用上了金蟬脫殼炒著,僱了空轎向東走丹陽湖,揚言投奔應天府高諄縣安身身。京師來的狗官拼命向東追,一去不回。歐賢侄留在太平府打聽訊息,知道你大鬧洪春坊楊五的宅院,也查出楊五有意放水,怕你前往再次興師問罪。這一來,我們放了心,改變主意反投京城,承蒙陶家的子侄仗義相助,改名換姓以生意人身份僱船赴江西安身,天可憐見,讓我們有圖報的一天……”
“糟!”化名周昌的李玉焦慮地叫。
“賢侄,你……”
“你們這種舉動,騙得了錦衣衛的人。卻逃不過雲騎尉嶽琳。”
“他……”
“他正是金翅大鵬的次子,武林世家江湖地位的聲譽天下聞名,朋友眾多。
歐兄能打聽到的訊息,他恐怕更為靈通。恐怕他已跟住你們了。船上其他的客人……”
“船上沒有其他客人,後艙的八個人,是查賢侄幾個,你都見過的。”李玉心中略寬說:“還好,但如果我所料不差,恐怕他已在前面等候了。”
“哎;那……”姑娘粉臉發青的慌然叫。李玉略一沉吟,沉著地說:“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們必可平安無事。”
“為何?”
“嶽琳雖是奸賊的走狗,但京師良鄉岳家的聲譽,不容許他在忠臣義士頭上圖功名富貴,因此他不至於為難你,不然你們決難離開太平府,怕不早已擒住你們歸案。他是為我而故意縱放你們的。”
“為了你?他……”
“他要利用你們引我出來,所謂放長線釣大魚。”
“哎呀!
他……”
“我與他的事,與你們太平府的事無關;鬼使神差,偶然湊在一起而已。”
“賢侄與他……”
“恕我不能說出來,總之,我與他無恩無仇,他受人差遣,我卻不甘心受縛,等會兒請命船家靠岸,我得走。”
“大哥,你……你的傷勢,怎可……”姑娘惶然叫。“我不要緊,還挺得住。”
“賢侄,依我看……”
“依你看,恐怕咱們要同歸於盡……”話未完,房門響起叩門聲。沈仲賢伸手位開房門,門外爬伏著查明,低聲說:“上游下來了三條船,已打出限令靠岸下碇受檢的訊號。”
“那是什麼船?”李玉急問。落日餘暉仍殘留在天宇下,暮色中視界仍可及遠,三條快船從上游下放,魚貫迎面而來,漸來漸近。“恐怕是池口河泊所的巡緝船。”查明心情沉重地答。“我得走。”李玉挺起上身說。“你走?怎……怎樣走法?”沈仲賢惶急地問。“從水裡走。”
“那怎麼行,你的傷口………”
“我在此恐怕要連累你們……”。姑娘將他按住,正色道:“你的創口已經惡化,好不容易退了燒,再往水裡跳,那怎麼可以?你不要命不要緊,我們如果不阻止你,那才是恩將仇報不知感恩的人,將會負疚終生,不管你怎麼說,有禍同當,我們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