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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敞開,從裡面走出了一個完美得幾乎全無瑕疵的絕色佳人。

無數細碎的冰塵如行星般環繞她的身體盤旋,點點晶光映著她精緻的臉龐,猶如藝術家夢寐以求的絕世雕塑。她的肌膚像緞子般發著光,那白玉般的胸膛,驕傲地挺立著,那兩條渾圓而修長的腿,線條是那麼柔和,柔和得卻像是情人的眼波。

麗人筆直地站著,無所畏懼地瞧著宕冥,那眼睛裡盪漾著一泓泉水,清澈的近乎看見了底色——既有絕望的黑暗、又有希望的火紅,兩者無比緊密而又涇渭分明地拼合在一起,組成了一面看似堅固的脆弱盾牌。

“你是——”

宕冥的表情顯示出他內心受到了強烈衝擊,以致於他沒辦法把湧到喉頭的那個名字吐出來。於是他舉起手臂,砰的一拳擊在自己的胸口,把堵在喉嚨中的那個名字,生生自張大了的口中捶了出來。

“天娜!”

喊出對方的名字之後,宕冥臉色變得通紅,銅錠般的肌肉一塊塊凸起,心臟在強有力的跳動,突然面對上殺師仇人,他的腦中本能地升起了攻擊的念頭,蓄勢待發!

雖然天娜預料到他可能會有這種反應——武者在突然受到外界強烈刺激時,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會自動調動起身體各部分所有的能力,進入戰鬥狀態——仍不禁感到失望,目光畏縮地避了下,便身體仍然堅持屹立,只是眼裡的光芒有些黯淡了。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宕冥再怎麼粗豪大意,也不可能看不到天娜的神色變化。本來就不怎麼堅決的攻擊意志,立刻瓦解,臉部的線條也漸漸鬆開了。

“我……”剛說了一個字,宕冥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而乾裂,聽起來格外刺耳。他連忙停下來清了清喉嚨,並不好意思地對天娜抽動了一下嘴唇,然後才接著問道:“我是應該叫你天娜?還是伊帕爾菡?”

聽他語氣平和,麗人神色也為之一鬆,有點激動,又有點遲疑地答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改叫‘天娜’這個名字,畢竟這才是我的真名。”

“那伊帕爾菡這個名字是……”

不等宕冥說出那個“假”字,天娜就急忙插入解釋:

“那是我的——小名,過去只有父親用它來叫我。”

宕冥聽了不覺有些尷尬,連忙把手一擺,說道:“那我今後就叫你天娜吧。”

天娜應了一聲後,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些什麼才好。宕冥也是一樣,兩人四目相望,都期待對方能把話題接下去。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只是任沉默降臨於空氣中。隨著時間之砂不斷落下,微妙的尷尬氣息開始在兩人之間流動,每當一顆新的砂粒落下,現場的暖昧氣氛就加重了一分。

躲在遠處的無常看得頻頻搖頭,心中感嘆不已:“年輕人的動作就是快啊!”嘆過之後,這位打了一輩子光棍的天下第一高手又不甘心地腹誹:“不過你們可要當心點。愛情這東西來時如風,逝時如電,脆弱的就像溫室的花朵,只要任有一方不小心呵護,很容易就會頂萎,甚至在瞬間凋謝也不是不可能的。”念及此處,無常忽然覺得愛情實在是樁了不得的累人活計,不由得為自己這輩子打光棍,沒被感情之事整治過感到慶幸。

這時遠處現場的形勢有了變化,天娜首先支援不住,她為了維持真身,幾乎消耗光了剩下的精神力,已經到極限的她不得不先開口打破沉默。不過處在這種情況下,天娜根本沒有精神仔細選擇話題,只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

“流雲尼瑪,她和她的惡魔愛人最後究竟怎麼樣了?”

剛說完這句話,天娜的身體就向後倒了下去。

宕冥一驚,忙伸手去扶她,結果卻攙了個空。蓋因在倒下的過程中,天娜身上不斷有冰晶剝離,形成帶著奇異能量的濃密霧靄干擾了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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