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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麼作弄人,我就回去給爹爹說讓他啟奏陛下為你早日擇郡馬!」周南咬了咬嘴唇,毫不示弱的回擊。
「哎呦,南妹妹可千萬別這樣,姐姐我還想多逍遙兩年呢!」李令月連忙示弱,轉而將目光投向水渠,「開始了開始了!快看這第一杯酒到底會花落誰家!」
太平郡主方才的玩笑話似乎成了真,這王摩詰放下的第一杯酒隨波逐流,搖搖晃晃的停到了李悠的面前,亭子中的千金貴女們立刻激動起來,紛紛湧到圍欄邊透過薄紗看向李悠,她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位小爵爺究竟能做出什麼樣的詩詞來。
唯獨周南沒有挪地方,可是她也伸長了脖子、豎起了耳朵,生怕漏過任何一個細節!至於丹青更是急得在她身後不停的揉搓著手絹,她也想去前面看看,可是小姐沒動她又怎麼好離開?
「這位是嘉州伯家的公子吧?久聞嘉州伯文武雙全,他的子嗣當非庸才!」評判之中有人撫須說道,顯然他和李悠的父親當年有些交情。
水渠兩側,眾多士子羨慕嫉妒的眼光同時落到了李悠身上,這傢伙還真是好運氣啊!吟誦開場詩的機會竟然讓他拿到了,眾人屏聲靜氣,靜靜地等候著李悠的詩詞;若是做得不好,他們可不會輕鬆放過李悠。
嘖,我一點也不想作詩啊?我只要透過國子監的考試就能順利襲爵,輕鬆享受富貴生活;有個才子的名聲對我又沒多大的好處,何必出這個風頭呢?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酒杯,片刻之後李悠闇嘆一口氣,伸手撈起酒杯一飲而盡,竟是打算認罰了事。
哎,亭子之中響起一片嘆氣聲,她們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下,李悠竟然主動認輸了,一時間她們對李悠的好感下調了不少,甚至還有人小聲嘀咕著,周小姐的這位姑爺該不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吧?
周南也緊緊皺起了眉頭,那天在自己府中聽他談吐還算不俗,絕不會是不學無術之人,怎麼到了這裡連一首詩也做不出來?
水渠兩側計程車子也是表情不一,有暗自慶幸李悠主動放棄錯過出風頭機會的,有鄙夷他不會作詩的,也有不以為意的。唯獨張廣泰探過腦袋,「賢弟,這酒味道究竟如何?」
「甘冽可口,難得的好酒啊!」李悠細細回味一番說道。
他輕鬆的樣子更是讓那些士子們心生不滿,當即有人冷笑道,「做不詩來認了就是,又何須用貪杯來當藉口?」
「李公子既然已經滿飲此杯,那麼咱們就繼續吧!」王摩詰制止了他們的爭論,放下了第二杯酒。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酒杯之上,溪水緩緩流淌,酒杯時起時伏,最終停到了袁章的面前。
「好!且看袁兄為我們獻上佳作!」還沒等袁章開口,人群中有認識他的立刻開始了喝彩,尤其以王清任最為激動。
袁章也不客套,站起身來鶴身而立,右手背在身後緩緩踱步,一步,兩步……到第七步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開始緩緩吟誦:
「今日入西園,四望天日曛。
東北何靄靄,宮闕入煙雲。
愛此高處立,忽如遺垢氛。
耳目暫清曠,懷抱鬱不伸。
下視十二街,綠樹間紅塵。
車馬徒滿眼,不見心所親。
孔生死洛陽,元九謫荊門。
可憐南北路,高蓋者何人。」
第110章 舉座皆驚
袁章此詩一出舉座皆驚,那些和他同樣出身寒門計程車子們覺得他這首借景抒情,諷刺志士沉淪,小人猖獗的詩寫得極好,忍不住出聲贊道,「七步成詩,袁兄真乃大才也!」
主持詩會的王摩詰撫須點頭,閉上眼睛細細的品味著此詩的奧妙之處,少許之後睜開眼睛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哎,舉世皆濁你一個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