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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一個好訊息。我讓自己冷靜下來,至少賈斯帕的意見不可取。
愛麗絲兩眼直愣愣看著遠方,她的視線一直都不是固定的,忽遠忽近。很快她就從空白的茫然裡面清醒過來,自然地牽起賈斯帕手,這種親暱的舉動很大緩解了賈斯帕恐怖的殺氣。然後她將自己的餐盤端起來,裡面的東西完全沒動地倒掉。
他們走出去,我安靜了一分鐘,然後對埃美特他們說:「我跟愛麗絲去解決。」學校這邊總要留些人,上課第一天就逃課太顯眼了,至少要有人負責將紙條上的老師簽名交給柯普女士,不然那位心地不善良的夫人一定會詛咒我們。
「你沒開玩笑?」羅莎莉總算是將注意力從自己的美貌上轉移出來,她比柯普女士可兇殘得多。
我已經站起身,將那些被捏得碎碎爛爛的麵包倒掉,然後用人類正常的速度,對我來說緩慢得像是四肢全廢在地上爬的速度走出去。
我相信埃美特能讓羅莎莉聽話,他們時常粘膩深情得像是電影裡面的愛情男女主角,太讓人起雞皮疙瘩。
愛麗絲舉著雨傘站在克萊爾的車子後面,沒人注意到她,包括車子上那個小女孩。我出現在她身邊,一滴雨水都沒來得及濺到我的衣服上。
賈斯帕一直在想要怎麼殺了克萊爾,他根本不讓自己呼吸,這樣能讓那些新鮮鮮血誘惑遠離他。那個從戰爭裡面走出來的劊子手靈魂又回到他的身體裡面,他多疑而無情,任何一點能傷害到愛麗絲的東西,他都要冷漠地摧毀。
我想要阻止他,這個念頭從剛才就一直存在,我無法忘記克萊爾心裡面安寧的陽光與翠綠色的森林。
她不應該受到這些不公平的對待,賈斯帕甚至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就想永遠讓她沉默在福克斯的土地下面。而我卻需要答案,她為什麼會知道。
這個理由能讓賈斯帕安靜下來,他曾經是個軍人,經歷過太多的陰謀論,他能聯想出一大堆可怕的理由。
我以為我能很簡單就在克萊爾的大腦裡面找到答案,她看起來隱忍而脆弱,瘦小的身體在寬大老舊的毛衣下面簌簌發抖。她的臉色太蒼白,這種白皙的顏色帶著一種病態的不健康,每次輕淺的呼吸都能讓她破碎一樣。
我們真像是惡徒,她是如此想著。
美麗而令人恐懼,她是如此想著。
今晚會下雨,能睡個好覺,她竟然會想這些?
他們會不會發瘋,會吧……
我確定自己快瘋了,因為克萊爾的大腦裡面根本沒有我要的答案。大片大片的空白,連不起來的字句與畫面,殘缺不堪。
這些空白會殺死她自己,羅莎莉跟賈斯帕會判她死刑。
沃爾圖裡也會判決她死刑。而她什麼都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遊走在死亡的深淵上。
「一個夢。」她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孤立無援,神情沉靜。
我聽不到她的內心,她的心臟還在溫暖地跳動著,鮮血在她體內如潮水般湧動。她是個人類,但是卻能將那些秘密封鎖得像是銅牆鐵壁。
卡萊爾相信了她,因為她看起來是那麼認真而誠實,甚至是困擾。
我也得相信她,因為我的懷疑可以讓所有人決定殺死她。
而賈斯帕跟羅莎莉,艾思梅的憂傷讓他們暫時放下了那些瘋狂的念頭。
克萊爾的頭髮是罕見的淡金色,那種淡薄純粹的金色,如同清晨灑在人們指尖的光線,你再也找不到有誰的發色像她那麼虛無唯美。
她的發色,跟艾思梅的孩子一樣。
那個早夭的男孩子是艾思梅活著的唯一希望,但是他早已經死去。當她的時光因為卡萊爾凝固時,她人類時代唯一清晰記住的畫面就是她的孩子,病死的臉孔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