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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皮繩將他四肢緊緊地捆綁在床上，眼窩深陷,兩隻眼睛直挺挺地盯著白成一片雪花的天花板，裡面的紅血絲清晰可見，嘴唇裂開微微泛白，整個人顯得格外無力。

顧明呈看了眼醫生，「直接調到最大試試。」

醫生蹙了下眉頭,遲遲沒有動靜，但是迫於顧明呈的氣場還是往顧盛走去，開啟了開關。

顧盛止不住開始顫抖，想要擺脫這種狀態身子往上使勁地折騰，可繩子牢牢地將他捆綁住，不由反抗。

顧盛知道顧明呈就在旁邊盯著他，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想發出任何讓顧明呈覺得自己已經妥協的聲音。

可低低的吼聲從他喉嚨裡不受控制地發出來。

顧盛想把腦袋上貼的各種玩意給蹭掉，在顧明呈的指令下，一群訓練有素的人將他按在床上，宛若一隻在刀板上拼命掙扎的魚。

「你是不對的。」醫生說道。

顧明呈視線落到顧盛已經開始冒冷汗的額頭，在屋內待了幾秒便出去了。

「我沒錯！」顧明呈在門外聽到顧盛驟然開始狂喊的聲音，緊接著便是被人給按住而發出的悶哼聲。

「我沒錯。」他聲音小了點。

醫生緩緩將檔度調大，說著一些話努力地讓顧盛對這種取向產生厭噁心理，試圖用電療的方式產生生理性厭惡。

顧盛被刺激到起了強烈的生理性反應，他想彎起身子乾嘔，可是旁邊幾個黑衣的傻逼將他整個人給捆住，他頭腦脹痛眩暈，只能死死地盯著天花板。

今天是多少天了？

六十三天？

不……顧盛腦袋漸漸模糊起來，他正努力地試圖清醒，七十三天？貌似也不是，到底是多少天來著？

「你應該厭惡他，嫌棄他，噁心他，而不是喜歡他。」

「你這種性取向本就是錯的。」

顧盛耳邊源源不斷的傳送著類似的話語，醫生溫柔地告訴他，只要他慢慢地開始認可，醫生會將電療的次數逐漸降低，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

惡魔般的呢喃。

顧盛額間的髮絲已經濕透了，汗珠順著發尾滴落在白色的枕頭上，洇開一小塊痕跡。

他漸漸出聲，嘶啞的嗓音像是被人用菸頭燙過，聽起來格外刺耳難受。

「厭惡他，嫌棄他，噁心他？」

醫生很意外地聽著顧盛順著他的話來說，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他宛若長者一般開始誘導他，「對，只要你厭惡他，你就可以休息一會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顧盛倏地陷入一陣狂癲竟詭異地笑出聲來。

「要我厭惡他？哈哈哈哈哈哈——」顧盛邊笑邊感受著電流的刺激，手指將床單攥得緊緊的彷彿下一秒就要撕爛。顧盛又開始新一輪的掙扎，想要將身上的束縛全部都給掙斷。

「快！快！壓住他！」醫生緊張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顧盛的脖子，兩肩，手腕腳腕被牢固穩當地禁錮住。一開始的反抗勁緩緩開始消失，他身上已經沒有多大力氣了。

顧盛眼睛像是死了一樣灰沉沉的，麻木無力地向上望著。電流的刺激透過頭皮傳過來，顧盛眼白部分通紅，紅血絲太多以至於整個眼睛像是滴了血。

厭惡他嫌棄他噁心他嗎？

顧盛眼眸裡浮現出俞諶紅著耳尖卻一副冷冷的模樣，又或者是穿著藍白校服在臺上演講的模樣，還有總是故意勾他的模樣。

顧盛閉上了眼睛。

不會的。

我不會的，我答應過你的。

盛哥永遠愛你。

顧明呈在房間裡點燃了一根煙，煙霧往上裊裊升起。

一個長相溫潤的男人從屋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