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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呶唇,搖了搖頭,「不去。」
「那我去給你找藥?」他也沒強求。
「好。」她點點頭。
他房間的陳設一如從前,沒太大改變。不遠一個二手懶人沙發還是他和她一起買的。
拐角窗簾背後扔著她和他以前畫的畫。
他還留著。
「你現在還畫畫嗎?」她問。
「偶爾,」他在不遠,遙遙答她,「畫畫又救不了中國人。」
「神經啊。」她吃吃地笑。
「真不去醫院嗎?」他又問,「我家好像沒退燒藥了。」
「不去了,我能抗。」她很堅持。
她盯著他背影,有點晃神。
「你不去醫院打針怎麼行?臉白成什麼樣了不自己照照鏡子。」
「醫院又不遠,你要去我再打個車,趁我還背得動你。」
他一遍遍地說醫院。
她卻想到什麼似的,突然有些頭痛欲裂。
他倒了杯溫開水過來,掌心三粒藥,「只有治感冒的了,晚上再吃一次。」
還不死心地問:「真不去?」
她被他問得煩躁,踹他小腿一腳:「聽不懂人話?」
「行了行了,我一會兒出去給你買。」他便笑了笑,安撫她。
她靠住床頭,倒是乖巧地吃了。
徐宙也坐床邊,看她吃了藥,又伸手探她的額,問:「你最近幹嘛呢。」
「還那樣,」南煙虛弱地笑,「一窮二白三沒錢,四處躲。靠男人生活。」
他動了動唇。劍眉緊蹙,沒說話。
她這般巧笑盈盈,更像遮掩。他撫著她額的手停頓一下,指腹掠過她眉眼。
「你摸什麼,我又沒哭。」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沒哭。」
她跪坐在他的床,裙子肩帶落下了一大截兒。紅髮繚繞在雪白的肩。
臉色脆弱又蒼白。
對視須臾,隔了兩年毫無顧忌和恩怨的這麼一眼。
彷彿有什麼變了味道。
徐宙也目光倏爾軟了又軟,接著一伸手,就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
重重地,撥出一口氣。
灼灼氣息拂過她耳邊。
「南煙你挺煩的你知道嗎?」
她沒力氣,伏在他肩上,只是笑:「我怎麼了?」
「就挺煩的,這時候才想起我。」
他嘴上暴躁,心卻沉了又沉。唇貼在她滾燙的額角,吻了一下,又停了停,喃喃,「真就挺煩的。」
南煙沒躲他。
「去年聖誕我見到冰叔了,」他沿著她眉眼吻下來,嗓音很低,「問他你去了哪裡,他說你在俄羅斯。」
「嗯。」
「你去俄羅斯幹什麼。」
「沒幹什麼。」
「在俄羅斯找了男朋友?」
「沒有啊。」她笑了笑。
她一再矢口否認,許是因為病了,心性總有點敏感,聽他一直提俄羅斯,她心中出現一種十分異樣的感覺。
居然都快一年了。
一年又一年。
真是一年比一年難熬。
他循著她眉眼,她的鼻尖痣,她唇角,很煩躁似的,一邊吻她,又一邊低聲地怨她:
「又給我浪到俄羅斯去了是吧。」
「你就給我浪吧——」
南煙都忘了上次與男人親密接觸是什麼時候,可能是俄羅斯那次,可能是後面。記不太清了。
她從不知明天會如何,奉行及時行樂,如此飄著單薄的力氣,依著意識,也憑直覺去回吻。
清淡的薄荷味兒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