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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了過來。
長睫毛在火光中落下一段深淺不一的影。
懷禮細瞧她,發現她鼻側還落著一點小痣。光影明晦下,她如此倒有幾分不經意的動人,不若借浴室時的惺惺作態。
的確是個漂亮女人。
他忽然淡聲問了句:「好看嗎,剛才。」
煙燃起。她怔了怔,抬頭。
意識到他問什麼,她又緩緩地眯起眼睛,換上與偷窺時一模一樣的優哉神情。將他還沾著女人口紅的脖頸、半敞開的領口、他鎖骨下的那顆痣,都細細打量了一遭。
然後,再次直視他的眼睛。
墊腳。
朝他的臉,輕輕地,撥出一口煙。
「當然——」
「好看了。」
煙氣朦朧,猶見她勾起眼角朝他笑了笑,囑咐一句「別讓人家等著急了」便輕手閒姿如一縷煙般,轉身進了身後的房間。
門落了鎖,走廊很靜。
空氣殘留一絲涼煙的味道,隱隱約約。
還有她靠近他時,發間幾不可尋的洗髮水香味兒。很淡。
懷禮看了眼那扇緊閉的門,無端地一笑,也給自己點上了煙。薄荷涼煙的味道清冷寡淡,又餘韻十足。
他將打火機收回口袋,回到房間。
南煙窩在沙發椅裡,雙腿搭在扶手搖搖擺擺。
她沒開燈。斜對面的房門關閉,萬物俱寂。她才在黑暗中緩慢地,平靜地,回味一般,抽完了這支煙。
然後又起身,將自己房門開啟了一半。
開到能聽到走廊中燈芯跳躍的聲音,風雪敲打玻璃,動響窸窣。
一簇簇顛風倒影的月光鋪成河流,夾雜著斜對面男人與女人細碎曖昧的談笑、喟嘆、低語、促狹的喘息,一齊流動到她的床畔。也弄皺了她的床。
這個夜晚,暴風雪沒有如約而至。
她的床卻像被一場颶風、暴雪、熱帶雨共同沖刷洗禮過一遭,雙腿夾住枕頭如一條擱淺瀕死的魚,滿是潮漲消退後的濕灼。
最後閉上眼。
一整晚,腦海中全是那張揮之不去的臉。
預警幾天的暴風雪昨夜又是虛晃一槍。今日雪勢厚重不少,氣溫驟降,冷得像下刀片。
懷禮回來已過傍晚,懷鬱正跟2402的男人在負一層餐吧閒坐。
他們堂兄弟二人出的同一趟差,不同行程,先後到達聖彼得堡。懷鬱今早飛過來一大批航班就停飛了,聽說周圍好幾個城市的機場都關閉了。他們算是被困在了這裡。
懷鬱拎兩瓶酒過來找他,指身後那個男人,「我真沒見過幾個懂吉普賽精釀的,他倒是很內行,據說在女朋友她爹的酒莊做精釀師,要不是有暴風雪,輪渡又停了,我真想跟他去克里米亞的酒廠看一看。」
懷禮沒吱聲,抽了會兒煙。
無意一眼,昨夜那個中國女人從洗手間一側款款過來,徑直坐到了2402男人的身旁。
一襲墨綠色開衩長裙,雪白腿面有意無意朝向身旁的男人,盈盈一點纖細腳踝綁著道紅繩,綴了枚小小的鈴鐺。
妝容清淡,看起來才補過。只描了眉與唇,不多也不少。
她很矜持,要酒的模樣也拘謹,同一旁的男人交談。多數時間他說她聽,偶爾低頭笑一笑,與昨晚借浴室時一般的姿態楚楚。
「就挺絕的,」懷鬱往那兒看一眼,「剛我們在聊天那女的就過來跟高銘搭訕,聽說昨晚她浴室壞了,一人在這兒又語言不通,還是高銘下樓幫她叫的人。她肯定對他有意思。」
懷鬱見扶手搭著懷禮的大衣外套,疑惑,「elsa呢?就你一個?」
「回家了。」懷禮撣著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