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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野牛谷。
山谷靠北面有一株若木,此若木枝葉肥大,猶如成年人巴掌模樣,樹幹粗壯挺直,足足幾十丈高。
樹梢直插雲霄,如擎天羅蓋,遮蔽風雨爆日,此樹在野牛谷內,直如天然的涼亭一般。
故而,這樹下,最得野牛喜愛,粗糙的樹幹可以蹭癢,羅蓋般的樹梢遮風擋雨,絕對是野牛谷最好的去處。
當然,這等好去處,自然歸屬野牛谷最扯旗打鼓的牛妖所有。
就見,夜風吹拂過半人高的野草,顯露出兩頭半臥的野牛來,一頭野牛通體黢黑,高一丈體長兩丈餘,肌肉虯然死體粗壯,一對牛角又粗又長。
正是那野牛谷的掌家,牛妖大角。
另一頭野牛體型小了不少,花白顏色,頭上無角,但毛髮柔順,身姿纖柔,以野牛的審美觀而言,絕對是一頭惹人心火的條順母牛。
這母牛,則是牛妖大角的渾家,花牽牛。
許是二牛妖剛經歷一番大戰,母牛妖花牽牛胸膛欺負,喘息不至,眼神更是迷離。
她身邊倒臥的大角,則悶聲不語,胡亂伸出舌頭,卷著身邊野草,沒滋味的咀嚼著。
見當家的如此模樣,花牽牛伸出舌頭呧舔著大角脖子上,雜亂不遜的毛髮,柔柔問道:“當家的,何以今天只有一次,莫不是厭膩了奴家?”
“你這榨人骨髓的臭婆娘,好個不體貼,只懂得貪歡求愛,可不曉得大難臨頭?”
大角橫了一眼,沒好氣呵斥,花牽牛不明就裡,只以為當家的虛言託詞,旋即瞄了一下大角腹部,撇了撇嘴:“剛追求奴家的時候,恨不得日日都扯旗,夜夜都打鼓,如今才幾年光景,就這般無用!”
“還說什麼日夜操勞,無非是喜新厭舊,奴家可是見你對族群裡那頭白牛,時常沒羞糙亮出物什兒。”
越說花牽牛越是委屈,最後竟帶著哭腔:“情濃時喚人家小甜甜,厭膩時就喊臭婆娘,呸,老孃看錯了你!”
花牽牛說到心傷處,憤而起身,大蹄子狠踩了幾下大角腦袋,一扭屁股,轉身離去。
大角張嘴想要挽留,但想起心中煩悶之事,也沒了心情,實不想再與怨婦般婆娘攪纏,只能任其離開,也落得個清淨。
“哎,真是沒個眼力勁,只曉得胡攪蠻纏貪歡求愛,須不知俺們野牛一族,就要大禍臨頭?”
“那桃花坳四處掛起的幾顆腦袋,可不正是猿猴睚眥必報的行事手段?”
“俺大角之前借道郎十八襲擊猿猴族群,造成恁多猿猴死傷,之後又鬼迷心竅,沒有主動借道給猿猴,這把柄落在小心眼的猿猴掌家袁無畏手裡,豈不是大難臨頭?”
牛妖大角想到這裡,心中越發不安,乾脆起身朝山谷最西北走去。
山谷最西北,乃是一處巨大的溶洞,溶洞門口有兩頭中階小妖修為的牛妖把守。
大角對兩頭牛妖點點頭,邁步走進溶洞內。
只見那溶洞,空間猶如一籃球場大小,山洞牆壁上下左右,有無數根倒長的溶晶石棍,密密麻麻的,跟豪豬身上的尖刺一般。
其中有一根溶晶石棍,通體黢黑,一丈左右,手臂粗細,敲擊時,有金石之音,想來堅硬非常。
大角站在這根溶晶石棍前,身上妖氣一閃,顯化出妖相人形來,伸手觸控這棍子,猶如剛食草花牽牛那夜,觸控她肌膚一樣輕柔。
“玄晶棍,堅硬更勝下品妖器,乃是天生地長的犀利兵器,眼前吃罪了小心眼的袁無畏,只能拿這棍子求妖丁黃舒,換一個脫劫活命的機會哩。”
“哎,若不是那袁無畏那猴子如此睚眥必報,可不捨得送出這玄晶棍,俺們野牛一族可是守了它近百年,方才等到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