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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閻氏那邊,對閻氏說:“穗和這幾日閉門思過,小叔的飯菜讓玉珠去做,小叔若要問起,就說穗和不舒服休息幾天。”
“為什麼是我?”裴玉珠不滿地嘟起嘴,晃著閻氏的手撒嬌,“母親,我不想去,小叔那麼難伺候,我做的飯他肯定不喜歡的。”
“你就不能用心做嗎?”裴景修厲聲道,“你好歹跟著穗和學了三年,樣樣都只學個皮毛,你若連小叔都服侍不好,就別妄想在京城尋個好人家,別人家的公婆不會比小叔更好伺候。”
閻氏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和國公府聯姻上面,對小女兒也沒了耐心:“你哥說得對,你想今後在婆家過得順心,就先在你小叔那裡練練手,過了你小叔那關,將來嫁去婆家我也能放心些。”
裴玉珠很害怕兄長髮火的樣子,一看母親也不站在自己這邊,只悻悻道:“那好吧,我去就是了,可小叔若問穗和什麼病,我該怎麼說?”
“就說是女兒家每月都會有的。”裴景修說,“小叔沒那麼閒,你這麼一說他就不會多問了。”
穗和被鎖在了房裡,並不覺得難過,反倒鬆了一口氣。
這口氣從裴景修中狀元那天就一直提著,直到今天,她終於把話一股腦說出口,這口氣也終於可以暢快地撥出來。
雖然很難,但她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沒說出來之前,她都不敢想象那個場景,說出來之後,發現其實也沒那麼難。
她想起小叔教她的話,該硬氣的時候就要硬氣,自己的東西要自己爭取。
小叔是對的,雖然她目前還沒爭取成功,但硬氣的感覺確實蠻痛快的。
她坐在窗前,沒有流淚,也沒有惶恐,視線落在面前那兩本冊子上,頭一次覺得“訓”“誡”這兩個字是如此的刺眼。
它們就像兩張看不見的網,把世間所有的女子都網在其中,薄薄的兩本冊子,就劃定了女人一生該走的路。
憑什麼?
不過是幾張紙而已,憑什麼就能讓所有的女人心甘情願被它束縛?
不抄,她不抄,這一次,她堅決不會再向裴景修妥協。
她倒要看看,裴景修能不能把她餓死在房裡?